虢国夫人听了这话,捂着嘴笑了几声,“原来是因为这个,”虢国夫人抚了抚肩膀上白色的皮毛,感叹道:“本夫人觉得胡服好看,就穿喽,长安城中,可有不少穿胡服的汉人,便是陛下,也会穿的!”
余烛听了,更是大睁着眼睛,她们适才还觉得,若是穿了汉服便会丢了骨气,可是。。。可是。。。怎么大唐皇帝,还会穿胡服呢?
“走吧!”大洛上前拉了拉余烛的手,看着虢国夫人昂首离去,这才跟着内侍继续朝花萼楼去。
前方,虢国夫人的娇笑声响彻在小道上,她不知是何身份,好像将皇宫视作自己的地方一样随意,而居然没有人前去制止。
不多时,当她们看见灯火通明的花萼楼时,虢国夫人的身份,便即刻抛诸脑后。
“那是王将军?”余烛抬头看去,见王世川倚在栏杆旁,正同一个少年郎说着话。
“璘儿,你三哥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同王世川说话的,正是永王李璘,他正央求王世川带他一同去朔方,可是王世川却是将太子李亨搬了出来。
李璘却也是知道,三哥觉得自己仍旧差了火候,说自己虽然聪明,却冒失莽撞,还得再磨磨性子。
再磨,李璘心中不服气,再磨下去,边境都要被义兄打完了,自己还去干嘛呀!难不成看胡姬给自己跳舞么!
“义兄不守承诺!”李璘却是气呼呼得瞪着眼睛,偏头“哼”了一声
,正巧看见楼下仰着头好奇得看着王世川的余烛,不禁怒道:“看什么看?”
王世川转头看去,见是阿不思他们,忙回头板了脸色,“他们是我从草原上带回来的突厥贵族,你身为大唐皇子,怎可如此无礼!”
其实李璘话一出口,看清了他们样貌之后,已是心生后悔,准备待人上来,便去致歉,可是见义兄朝自己吼了两声,又想到他不愿带自己回朔方,心中更是委屈生气,“不就是义兄的手下败将,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罢,李璘一扭头朝殿中走去,寻了个座位兀自生气。
李璘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被阿不思他们听在了耳中,本就心情复杂的他们,此时更觉心酸,可此时此地,也只好装作没听见,走上了花萼楼。
“你们别见怪,永王是在生我的气呢!”王世川朝板着面孔的余烛解释了两句,适才,李璘可是给了这小丫头脸色,也难怪人家不开心。
“将军言重了!”阿不思弯腰执礼,淡淡道。
“进去吧,想来陛下也快到了。”王世川朝阿不思点了点头,率先转身朝殿中走去。
赵内侍正候在殿门旁,“几位贵客这边请!”
皇帝已是安排好了位置,让他们四人坐在龙案下首,对面就是太子和诸位皇子。
许是考虑到这殿中也就王世川识得阿不思,便将王世川安排在了阿不思的身侧,如此一来,习惯坐在门口的王世川,此次却是离
皇帝很近。
离皇帝近了,自然,也就离贵妃近了。
坐在王世川身旁的李林甫,很是满意,他今晚可是筹划了一出好戏,有些事既然不能说,那就展现出来,让陛下看个真切吧!
安禄山也在这次宫宴之中,不过因为身份低微,被安排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和王世川隔着几十人的距离。
而大将军府中一面之后,安禄山已是断了和王世川结交的心思,甚至不想见到他。
那日回去,他却又仔细琢磨了好久,身边都是自己心腹,哪里会有泄露出去的机会,若没有内奸,那他到底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这个心思,难不成,他还会读心术?
安禄山见识过幻戏,也听说过中原有很多能人异士,他们能掐会算,可以看见藏在心中最深处的隐秘,难道,王世川便是这样的人?若真是如此,自己可不能再同他碰面,宫宴过后,赶紧同陛下辞行,回营州去!
随着内侍一声唱喝,皇帝带着玉奴笑呵呵得走进了花萼楼,朝着起身行礼的群臣摆了摆手,道:“不必拘束,都坐!”
王世川抬头,和玉奴的目光直直得撞在了一起,便见她嘴角轻轻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情意绵绵,似有无尽相思之意。
“阿史那大洛,见过大唐皇帝陛下!”大洛、余烛等四人仍旧站着,朝着皇帝和贵妃行了突厥礼。
余烛小心得打量贵妃,不由看直了眼,适才遇见的虢国夫人很美,
可是这个女人,却更是美得惊心,是自己平生所见最是出众的。
若自己是男人,定也会为她倾倒吧!
“你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今日这宴会,便为你们接风洗尘,诸位,请坐!”皇帝笑着看了过去,最后将目光放在阿不思身上,突厥的这位将军他也有所耳闻,是个厉害的人物。
从世川的战报上,皇帝也了解阿史那阿不思是个不屈的,要不是最后乌苏米施以他族人为人质要挟,说不定还不能让他降了大唐。
而拔悉密三部,更是挑起了一把好火,让阿不思从此只能众臣于大唐,没了大唐做靠山,他在草原上,还得面对拔悉密三部!
皇帝不禁面露得意,又朝着王世川看去,这小子同他阿爷一样,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