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虽说比王世川先行一步,可却不知为何,二人先后脚进了长安城。
安禄山在长安城已是有了自己的宅子,虽然位置不好也不是很大,但放下几车“土产”倒也够用。
他进了京城,先命人将几口箱子送进了宫城,等待着皇帝的诏见,可等了半日,只等来了传信的内侍,说着安军使一路辛苦,且歇息几日,待王使君抵京,陛下在花萼楼一同赐宴。
安禄山闻言,也便不做纠结,拉着大车在京中“逛”了一圈,待回到宅子时,大车已是空了。
而此时,所有的“土产”都已进了京中不同的高门大院之中。
王世川胯下的马踏进长安城之际,安禄山刚好回了自己宅子。
浩荡的队伍在城门口停驻,待全部盘查过后,当然,军队自然不会进城也不能进城,只王世川带着李晟、董延光和李嗣业三人并几个近卫,再就是突厥贵族一行人。
城门口的守卫稍作查看便放他们进了城,城门口,赵内侍却是正等候着,见了王世川忙快步走了过去。
“赵内侍,您怎么在此?可是陛下有诏?”王世川见到赵内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帝。
赵内侍不动神色得朝几个突厥人看了一眼,而后才笑着小声道:“陛下知晓王使君您这几日进京,让奴婢日日在这候着呐!”
这话,自然也是听一半,皇帝是让赵内侍在城门口等着自己,可赵内侍在宫中这么多年,哪
里能真的为了等自己,日日来城门口呢!
必然是有人替他盯着,算了差不多日子,这才来专门候着,王世川心中明白,却也只笑了笑,“赵内侍辛苦!”
“看您说的,陛下让奴婢来候着王使君,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呐,哪里会辛苦,”赵内侍摆了摆手,“陛下旨意,王使君送突厥贵族至鸿胪寺,不必进宫,两日后于花萼楼设宴,王使君同突厥贵族一同赴宴便是!”
“又不见?”王世川凑近赵内侍好奇道:“陛下最近还好?我每次进京都让我先回府歇着,我这心里也没个着落。”
武将进京必要见过皇帝禀报一番才是,怎么这两年,进宫的规矩又给破了呢!
“王使君可真会说笑,您还没个着落?陛下前几日还在朝堂上夸您呐,”赵内侍悄悄说道:“安军使今日稍早也进京了,陛下也是如此吩咐的,您就安心。”
“安军使?”王世川如今对姓“安”的很是敏感,又是个军使,不禁问道:“是安禄山?他也来了?”
“是,陛下也下旨让他入京了!”赵内侍不知王世川对于安禄山的看法,随意说道。
“多谢赵内侍,世川知道了!”王世川笑着朝赵内侍致谢道。
两列队伍在城门口分开,赵内侍回皇宫复命,王世川则带着人朝鸿胪寺而去。
余烛觉得她自己少长了两只眼睛。
她知道长安城城墙高大,但没有想到必须仰着头才能看到顶。
她知道长安城道路管阔,但没有想到可以并排行驶八辆马车。
她也知道长安城繁华,但没有想到路上汉人胡姬绫罗绸缎、穿金戴银,让人如此眼花缭乱。
她简直快要忘了呼吸。
“到了!”不知行了多久,前方王世川在一座府衙门口勒了马,翻身而下,朝着门口迎接的两个老头行了一礼。
“崔正使,”王世川上前几步,朝后一扬头道:“这几位贵客便交于您了!”
鸿胪寺卿崔忻弯腰作揖,“辛苦王使君,陛下已是吩咐下官收拾好了客舍,王使君放心便是!”
王世川点了点头,继而转身朝阿不思走去,“你们暂且住在这儿,有什么需要,同鸿胪寺崔正使说就行,想来陛下很快就会诏见你们了!”
阿不思知道中原人规矩大,况且还是要觐见皇帝,自然是客随主便,“王使君放心!”
交待妥,王世川一身轻松,看着几人跟着崔忻进了鸿胪寺,终于长叹一声,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自己肩膀道:“可算是送到了,这一路累死老子了!”
说罢,王世川回头朝着董延光和李嗣业道:“随我回府呗,晚些带你们去玩!”
“去玩?”李嗣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属下也是很久未回京城,自该回自己家中,属下告退!”
李嗣业在京中有处小宅子,虽是一个人住着,但家中有个老仆,相处时间久了,便是如同亲人一般。
李嗣业自跟随王世川去了
安西,也没有机会回来瞧过,如今既然回了长安,也该回去看看才是。
“我倒是忘了你在长安有房子!”王世川笑着朝李嗣业挥了挥手,“那赶紧回吧!好好歇两日!”
遂即,王世川又将目光投向董延光,“你在京中没有住处,可要跟我回去?”
董延光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为何要拒绝,离他近一点,不是更好看着他的所行所为么!
“属下自然愿意,”董延光面上浮起受宠若惊的神色,而后又道:“不过属下在长安有个朋友,想先去探望一番。”
“哦?是金吾卫中的?”王世川随口问道。
董延光第一次随自己入京,便是在金吾卫中任了街使,想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