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何情况?”
军衙中,王世川摊开舆图,堂下坐着楼凡、李嗣业、哥舒翰、董延光、仆固怀恩等几位将军,收到军情之后,他们立即被王世川召集了过来。
楼凡肃容回道:“据斥候回报,奚和契丹联军二十万,已是到了紫塞长城下。”
紫塞长城,西距榆林,东至紫河,中间代州有雁门关,横亘而东至碣石以来,绵亘千里。
王世川点了点头,“长城有戍兵,一时半会他们打不进来,可是。。。”
据楼凡所禀报,若是联军到了紫塞长城下,那便是在朔方和河东的交界处,而河东全境在长城以内,可是朔方东受降城却是孤悬在长城外。
东受降城七千人,最近的振武军九千人,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六千人。
而长城以内的河东节度使,统天兵、大同、横野、岢岚等四军,忻、代、岚三州,云中守捉,管兵五万五千人。
代州管兵四千,其北三百里是大同军,有兵九千人;蔚州东北一百四十里是横野军,有兵三千人;代州驻军、大同军和横野军沿着紫塞长城以南、桑乾河两岸布防,从上游一直到幽州节度使界。
契丹和奚的联军若是企图越过长城,防线内的代州驻军、大同军和横野军必定会出兵阻拦,但联军若是转而攻打东受降城,他们便不会出兵了。
要防着联军是否是声东击西,最主要的,便是要守好雁门关。
雁门关,南控中原
、北扼漠原,上古称北陵、西,战国列称九塞之首,南北朝列称北庭三关。
“紫塞长城。。。”王世川沉思良久却是摇了摇头,“他们不会去雁门关,谁都知道雁门关重要,他们不会这么撞上去,他们会去布防薄弱之处!”
“薄弱。。。”堂下众将陷入沉思,在他们看来,朝廷为了防范北部各族,自东有幽州节度、中间有河东节度、再往西有朔方节度,每一处都是精兵强将,哪里会有薄弱处?
“有,紫河!”仆固怀恩突然起身说道。
王世川立即将目光投向舆图上的紫河,“继续说!”
仆固怀恩在朔方多年,对朔方甚至河东、幽州地形皆是比旁人更为熟悉。
他上前一步,朝众人道:“紫河,又名紫乾河,北边是朔方辖区和河东辖区的交界地带,位于从胜州榆林到紫塞长城西段以北,兵力部署相对薄弱,而原平卢军使乌知义此前击败奚之后,他们有一部分归附突厥,一部分却是脱离出去,游牧于紫河以北一带。”
王世川点了点头,许是嫌弃桌案上文书太多,不耐得一挥手,将文书全部扫落在地,而后将舆图全部展开,朝着堂下众人招手道:“契丹和奚二十万联军虎视眈眈,咱们满打满算也就八万人,去除看家的,能用的也就六万罢,看看这一仗怎么打才好!”
众人闻言皆是起身走到桌案旁,以六万对二十万,这可不好打呀
,可是人家既然欺负到了家门口,也没有不打回去的道理。
“他们已是陈兵在紫塞长城下,咱们要尽快赶到紫河!”王世川看着舆图,朝仆固怀恩问道:“仆固将军在朔方日久,依你之间,如何走最快?”
从朔方到紫河,中间横亘着一道天堑,便是黄河,要去到紫河,必须要渡过黄河。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仆固怀恩,便是楼凡,也转头看了过去,他实际上已是有了一条路线,但既然使君问仆固将军,他也听着便是了,若有不同,他也可以提出建议。
仆固怀恩想了片刻,遂即伸出一指点在灵州上,开口道:“属下以为,从灵州出发,沿着盐州、夏州一路北上到胜州河滨县,此道沿途均有州郡,后勤补给相对容易些。”
说到此处,众人皆是点头,数万大军出行,后勤补给便是头等大事,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那为何到河滨县?”楼凡忍不住开口问道。
“河滨县有河滨关,河滨关有君子津,是渡过黄河最便捷之处!”仆固怀恩说道。
楼凡点了点头,自己也是如此想的。
贞观三年于君子津地置河滨县,东临河岸十五步,此处黄河阔仅一离,河面流速减缓,的确是渡河最合适的地方。
“渡过黄河,再出雁门关,便可到达紫河!”仆固怀恩说完,抬起头朝王世川拱了拱手。
“行,”王世川点了点头,而后扫视了一圈,发话道:“陈
六、常清,你们二人带左右骑兵一万人;嗣业,陌刀军五千人随本使先行一步,”说完又看向仆固怀恩道:“你带灵州两万人马同李光弼重甲军随后出发!”
“是,属下遵令!”众人领命。
“楼凡,沿途斥候散出去,除了奚和契丹,还有突厥动向,也要留心!”王世川叮嘱道。
朔方要防的,可不仅仅是奚和契丹,更有西北边的突厥众部落,王世川此番叮嘱,便是让各军各城做好准备。
楼凡肃容拱手领命,陈六、李嗣业等也都转身离开了议事堂,只留下郭虚己和哥舒翰二人。
王世川朝着郭虚己说道:“我走之后,灵州一切由你作主!”
郭虚己点了点头,道了一声“知晓”,而一旁的哥舒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