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彩衣和彩蝶二人,使君府中还有一个人等着,便是来给红叶诊脉的章御医了。
王世川回京,他老胳膊老腿的,也没跟着,不过就是托他送了封家书回去,自己就待在了龟兹,而昨日自然跟着大军一起进了城,同郭虚己一样,仍旧住在了军衙中。
想着也有数月没给红叶请脉了,今日一早便从军衙来到了使君府中,可谁知一坐便坐了一个时辰,传话的仆从也只回话说使君同夫人还未起身。
章御医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差一点便甩袖离去,可因着医者的责任,他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下去。
终于巳时末,王世川带着红叶走进了偏厅,一进门,还未等章御医发作,王世川便拱手长身作揖,口中请罪道:“章御医久等,实在是昨日太过劳累,早上起得迟了些!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看在王世川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章御医“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得说了句,“年轻人,还是注意些身体!”
王世川当即“嘿嘿”笑了两声,红叶也是红了脸,都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章御医说的是什么意思!
章御医可以打趣王世川,可对于红叶,章御医还是收敛了一些,之后诊了脉,又调整了药方,便径自离开了府中。
“我也走了,今夜可别再傻傻等着了,早些歇息!”王世川抚了抚红叶的脸颊道。
红叶乖顺得点了点头,“夫君也别太过辛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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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衙中,朔方的众多将领再度齐聚一堂,王世川走进大堂之时,众人忙齐齐起身执礼,王世川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坐下,而后走到上首,当着众人面,将安远军军使一职授予郭子仪。
此后,又根据名册中的空缺职位,让朔方将领推荐了几位,将空缺的职位补上。
王世川虽然得李祎看重,可是手下的将领却是不一定,他初来乍到,立军威是一回事,可是该给的好处,也要给。
自己带来的这两万人,说有利的地方,便是扩充了朔方的兵力,可是不利的也有,朔方这边的人便会自动认为,那两万人才是王世川的亲军,若有什么好处,定然是会落到他们头上。
王世川从原朔方军中选人补上空缺,也是为了安他们的心,自然,这也是昨晚同郭虚己一同商量出来的结果。
果然,这事定下后,在坐的将领们大多数脸色都是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有部分心中仍旧存疑,只是暂时不说罢了。
“今日便到此吧,该回去的回去,有事我自会找你们!”在坐的诸如丰安军使、振武军使,以及受降城的镇守等,都是前来拜见新任节度使,见过了,自然也该回去。
诸将起身行礼告退,转身朝外走去。
军衙外,仆固怀恩翻身上马,而后朝着并行在侧的浑释之说道:“释之,明日再走,今夜咱们再喝一杯!”
仆固怀恩同浑释之同杨铁勒族人,仆固怀恩
为朔方左武锋使,住在灵州城内,而浑释之为皋兰都督,自是要回皋兰州去。
“不了,出来前我家小子就想跟着来,我没让,不定在家怎么发脾气呢!”浑释之笑着上马同仆固怀恩道别,“王虔威说使君得郡王看重,我瞧了使君是个能干的,咱们追随郡王,他看重的人,咱们也得帮着一把!”
“你放心,有我在灵州,他们几个掀不起风浪!”仆固怀恩点了头郑重应道。
“看到郡王那根长槊。。。我。。。”浑释之眼眶有一瞬间的泛红,而后叹了一声,朝着仆固怀恩挥了挥手,“罢!罢!我走了!”
看着浑释之离去的,除了仆固怀恩之外,还有一个人,便是以校尉之职跟着王世川的孙孝固。
他看着二人分别,嘴角撇了撇,不多久后,才朝着另一个人迎了上去。
“崔都尉!”
崔都尉,名珣,出身博陵崔氏,唐初宰相崔敦礼便是其伯祖父,出身世家的他,本就自觉高人一等,而汉人出身,更是瞧不上胡人将领,同仆固怀恩和浑释之更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此前,便是因为李祎重用胡人将领而不满,可自己不过一个都尉,说话也没什么分量,本来安远军使这职位空缺,他想着怎么也要轮到自己坐一坐,却不想郡王一病不起,自己也没了开口的机会。
后来,朔方节度使空缺,王虔威作为李祎的副将,也是朔方节度副使统领军务民政
,他也曾朝他打探过意思,却被他一句“做不了主”给打了回来。
王虔威,不过也是高句丽人,说不定就是想着安排胡人将领上这个位子呢!
如今,新任节度使将这个位子给了他的部下,崔珣知道华阴郭家,一门数将,既然是他成为安远军使,自己也便没了话说,可是心中总是不舒坦。
“你回来了?”崔珣自视甚高,自然也看不上毫无门第的孙孝固,打了声招呼便要回军营去。
孙孝固已是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笑着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说道:“王使君是王海滨之子,崔都尉知道这事罢!”
崔珣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这有甚稀奇的!”
孙孝固叹了一声,继续道:“崔都尉可知道,郡王已是告知使君,当年一事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