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
王世川心中想着事,压根没发现自己走到了阚家酒肆楼下,楼上一声大喊,当即便把他神思喊了回来。
“难得?”王世川抬头看去,倚靠在二楼窗口朝着他笑着的,可不就是王难得。
王世川直接转身走进阚家酒肆,柜台后流苏双眼放光,惊喜莫名得跑了过去,“郎君,你回来啦!”
许久不见,眼前的流苏看着瘦了些,可是精神却是足,同府中不同,为了做事方便,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上只一根简单的银簪,如此简单的装扮,却谁也不敢小瞧了她。
王世川当即咧了嘴,“流苏!”姐姐这两个字,也实在喊不出口了。
此时,二楼雅间的门打开,王难得走了出来站在走廊朝下喊道:“我当怎么了这么久还不上来,原来是同掌柜说话呐!”
挺平常的一句话,可最后一个字拉长了调子,从王难得口中说出,却是止不住得惹人遐想。
“你这人。。。”王世川隔空点了点王难得。
“郎君赶紧去吧,别让王将军久等!”流苏说着盈盈一笑,吩咐堂中的跑堂道:“送一坛子梨花落给将军,不可怠慢!”
王世川看着落落大方,又多了些市井之气的流苏,对于自己当初的对她的安排很是满意。
当王世川走进雅间的时候,却是惊讶得发现屋中还有俩人,靳元曜恭敬执了礼便站在一旁,而另一人,却是哥舒翰,只见他抹着鼻子“嘿嘿”笑了笑,起身拱了拱手说道:“将军!”
“好啊!”王世川笑着狠狠拍了拍王难得的脊背,“你们偷着出来喝酒,也不叫上本将,这是不把本将放在眼里啊!”
哥舒翰慌忙朝着王世川摆了摆手,斜刺里朝着王难得瞪了一眼,着急解释道:“将军你别听他的,属下本是不想来的,他硬拖着属下来喝酒!”
靳元曜站在哥舒翰身旁,闻言抬脚揣了过去,“你个小人!”
王难得却是哈哈大笑,搂着王世川的肩膀朝桌案走去,“他跟了你这么久,心眼也没见多长几个,这么容易就当真呢!”
哥舒翰听了王难得的话,这才明白将军是说笑呢,“嘿嘿”笑着朝靳元曜又靠了过去,“我刚开玩笑呢,咱们将军怎么会是小气的人!”
靳元曜“哼”了一声,也不理他,见两位将军都坐下后,也便坐下自顾自饮酒。
王世川身后跟着食肆的跑堂,他将一坛子梨花落放置在王世川桌案上,“将军慢用!”
“果然人长得俊,到哪都受欢迎!”王难得语气中带着股酸意,他适才看见王世川同楼下掌柜聊天,看掌柜脸上的笑意,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
“别胡说坏了人家清誉,流苏原先是我府里的人,人家好好一个姑娘,是我让她跟着阚掌柜做事的!”王世川听了王难得的话,却是郑重回道。
王难得本是玩笑,见王世川如此郑重,立即起身执礼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说错话,下次可不敢了!”
王难得不知道流苏的来历,以为就是寻常的一个女子,谁知她却是出自将军府,顿时觉得自己出言轻佻了一些。
王世川提醒之后,这事也便过去了,王难得人不坏,就是人太八卦,出口的话难免涉及到人家隐私。
“你们怎么遇到一起去了?”王世川见屋中有一丝尴尬,主动开口缓解,自己本也是想等空闲之后,找京中几个老友聚一聚。
王难得一听遂即松了口气,自己同王世川是有些交情,王世川也是个随和的人,但他也忘了,如今的王世川也是个杀伐果断、身居高位的大将军。
“我今日休沐,本是想找你喝酒,去将军府得知你不在,正好遇见哥舒翰,就将他抓来凑数!”王难得说道。
“难得是想听王大将军攻打小勃律之事,当初战报传回时,难得就一直唠叨着,如今见王大将军回京,这还不赶紧找您聊聊!”靳元曜毫不留情得拆穿了王难得的真实意图。
靳元曜既然将王难得的目的说了出来,王难得也不再扭捏,给王世川倒了满满一杯,笑着道:“给咱们说说呗!听闻连云堡打得也不容易,死伤甚多,边令诚回京后可是还好好参了你一本,说你罔顾人命,不过陛下没有理会,怎么回事?”
“哼,他呀,贪生怕死的小人!”哥舒翰听了这个名字,当即“呸”了一声。
“贪生怕死?怎么说?”王难得追问道。
哥舒翰坐正了身子,朝好奇的王难得和靳元曜说道:“连云堡多重要啊,定是要先夺了才能继续朝小勃律走,本都计划好了,可是你们猜最后怎么着,边令诚停在连云堡下怎么都不肯走!”
“为何?据我所知,你们兵分三路,边令诚和高将军在一处,是最后抵达的,想来没有危险!为何不攻?”王难得问道。
“边令诚倒不是不想攻连云堡,他是只想攻连云堡,前面冰川难行,他怕死,自然不肯再朝前走了!他贪生怕死,连累咱们死伤好多兄弟,最后被将军狠狠抽了一顿!”哥舒翰想起当时的情景,抽在边令诚身上一道道的血痕,仍旧觉得解气无比。
“也幸好你们最后拿下了小勃律,不然边令诚定会好好再告将军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