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难道是阚玄喜写的?
王世川想着,便拆开了信封,展开信纸看到狗咬一样的字,便知道不是阚玄喜写的了。
信是施立写的,是十三行的护卫头领,也是自己安排在阚玄喜身旁保护她的人。
可当王世川看了几行,脸上便已是呈了怒意,当看完了整封信,便是连屋外当值的近卫们,也都莫名感受到了屋中传来的冷意。
“把楼凡叫来!”只听屋中一声大吼,其中一个近卫当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大声应了“是”,而后朝着军营疾驰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
“将军看着好生气的样子!”
“今日都小心些,千万别惹了将军!”
院中其余的近卫以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想法,本是闲散的他们,瞬间便站直了身子,如同木头桩子一般站在了院中。
能让王世川如此生气,自然不是小事。
施立在信中将那日西州货行的事详细写了,阚玄喜是如何被撬了货,又是如何被姓曹的言语轻薄,方奴儿又是如何被挨了打。
这些,已是让王世川极为愤怒了,可是之后发生的事,让他禁不住想要把姓曹的五马分尸。
当日,阚玄喜住进了客舍中,本以为这事便这么过去了,那批毡毯,想来是要不回去,阚玄喜也便不再去想,走这么一趟,也不该空手回长安,于是想到了货行中的龙油绢来。
可是才同西州货行起了龃龉,阚玄喜也实在不想再踏进西州货行一步,于是便让商队中其他人去走了一趟,可是等到天黑了也没见人回来。
后来来了个陌生的小乞丐,送来了一个消息,让阚玄喜亲自去赎人,特别言明了需得她自己一个人去。
阚玄喜自然不会傻得羊入虎口,可是商队的人也不能不管,她先让人去报了官,可是官衙一听说曹家的人绑了商行的管事,便挥手让他们离开。
官衙不管,那便只能自己解决了,阚玄喜也不是个怕事的人,这事已是让她怒极,于是让护卫隐在暗处,真就独身一人去了约定的地方。
这约定的地方,她倒也还是第一次踏入——暮楚馆,西州最大的青楼。
自然,以曹掌柜的大手笔,青楼也被包了下来,所有的女子都集中在了堂中,围在曹掌柜的四周,弹琴的弹琴,吹笙的吹笙,跳舞的跳舞,更有被拥在怀中,肆意调笑的。
阚玄喜刚进大门,瞧见了这一幕,便忍不住犯了恶心,但为了商行的人,还是走进去问道:“我来了,我的人呢?”
曹掌柜见人还真敢来,不禁赞了一声,对阚玄喜更是多了一份喜欢,怀中的庸脂俗粉立时便不香了。
许是喝了酒,说的话做的事也就更加大胆,曹掌柜蓦地起身,还未等阚玄喜反应过来,已是被他搂在了怀里。
“美人儿,既然来了,就好好陪陪本掌柜,本掌柜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要什么,我。。。我都给你!”
“放开我!”阚玄喜闻见了曹掌柜身上浓重的酒味,女子本弱,哪里能挣脱得开,可是气归气,心里却是不急。
便在此时,暗处的施立当即现了身,一个手刀,把人砍晕了过去,楼中的女子见此架势,以为护卫杀了曹掌柜,俱是惊叫连连,生怕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将她们灭了口。
其余护卫在楼中柴房找到了绑起来的管事,又将看守的人都打晕了,才带着先回了客舍,施立踹了一脚姓曹的,对阚玄喜道:“掌柜的,这人,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阚玄喜何时受过如此委屈?便是姓曹的碰了自己一根手指头 ,她也想把他整个手掌给剁了!
如今,自然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再将他身下的那玩意儿割了喂狗去。
可是日前,他们已是查明了姓曹的身份,正是如他所言,同宫里的贵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贵妃有亲姐,嫁给了裴氏,在自家妹妹为贵妃后,便带着裴家入了京,在长安置了宅子。
裴氏有个表兄,自幼便是住在裴家,同裴家子弟也无甚两样,便是这个曹掌柜了。
既然打听下来却是同贵人有着牵扯,阚玄喜也不想给王世川惹来麻烦,踹了一脚也便算了,带着护卫就离了青楼。
可是姓曹的不罢休,醒了之后便让人围了他们的客舍,非要让他们把阚玄喜交出来,不然就要报官,告他们伤人!
事情闹到这地步,施立觉得,还是得惊动将军了,于是瞒着阚玄喜写了这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了龟兹。
便是王世川手上的这一封!
“属下见过将军!”楼凡一路疾驰而来,进了屋中见了王世川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的脸色,当即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愈发小心。
“京城有个曹掌柜,你可知道?”王世川开口问道。
“知道,是新晋杨贵妃亲姐的夫家人。”
“很好,他有一批货物离开西州往长安去了,本将得知其中有违禁之物,给本将把货扣下,送来龟兹!”
楼凡没敢问怎么将军还管上商贾的事了,不过既然将军发了话,他也只能领命前去。
同时,王世川手上还有一张字条,却是直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