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和赵谅二人自来了龟兹,被分在近卫营中之后,便再也没同将军单独说过话,便算是去军衙中当值,也只能在院中远远瞧着屋中的几个统领说话。
同在长安城时,他二人可以跟在将军身后,同将军说话,还能同将军一起用饭的时候比起来,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他们倒也没有不甘,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也知道,若什么时候能多攒些军功,得将军高看一眼,从而能做到队正,再能站到将军身旁,便算是他们毕生所愿了。
也因此,二人在营中不管操练,还是实战,都是认真得很,也没有半句怨言,让如何就如何,一步步朝着梦想所努力。
可是,今日不是他二人当值,却也被叫来了军衙,这就让二人很是不解了,但是吧,将军好多次都会有出人意料的决定,难道是对他们有新的安排不成?
怀着忐忑又期盼的心情,他们走进了军衙大门,迈入了议事堂的屋子。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的队正,褚日纲居然也在堂中坐着,而褚日纲见到他们二人,同样面露疑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是本将让他们来的!”王世川在上首说道,而后令二人坐下,才又说道:“找你们三人来,是眼下有件事要你们去办!”
来了,来了!
孙元和赵谅对视一眼,脸上俱是掩饰不住得兴奋。
“将军吩咐,无敢不从!”褚日纲起身,朝着王世川弯腰拱手,别看他面上淡定,其实心中也是欣喜得很,还以为将军把他往近卫营中一扔便忘了他,眼下终于是想起他来了。
也不知是要让他们做什么去?
王世川朝着褚日纲摆了摆手,“你们也知道,陛下封了本将为闲厩使,便是管理全国的马政,如今祁连山下便有本将从胡地买来的一批良马,本将便是要你们负责此事!”
三人听着王世川的话,心中却是一点点凉了下来,本想着是要用他们做什么重要的事,这。。。养马。。。难道长安城中没有人会养马了?
“将军,属下,不会养马。。。”褚日纲再次起身,朝王世川说道。
若是养马,还不如就在近卫营待着呢,好歹还能上阵杀敌,攒些军功,去养马,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褚日纲想着,难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将军,将军这就要将自己发配出去?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孙元和赵谅,他们脸上的兴奋已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不平。
王世川为千牛卫将军时,他们二人便已是跟着他了,算起来,比哥舒翰、李嗣业他们还要久,怎么如今的待遇,不说能和他们比肩,毕竟自己没他们的本事,可也不该打发去养马呀!
王世川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中,知道他们定然是误会自己了,忙说道:“本将还没说完呢,你们急什么!”
褚日纲一听这话,觉出里面有深意,忙抬头盯着王世川。
“本将这闲厩使呢,也是为朝廷养马,这马养了,也是朝廷的,不是咱们安西的,花的还是本将自己的银钱,辛苦的还是自己的人,多亏呀是不?”
孙元和赵谅一听,立即点头附和,“就是,凭什么咱们安西养的马,要给被人用去!”
王世川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陛下的旨意,咱也没办法,所以本将想着呢,已经买来的这些马,已然造册登记上了,也造不了假,可是之后的。。。”
“将军的意思,是让咱们把以后买来的马,别登记造册?”褚日纲问道。
“倒也不必,”王世川“嘿嘿”笑了两声,“咱们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做的,别花了银钱,到时朝廷的人一看,怎么就这些马,也对不上嘛!”
褚日纲闻言更是纳闷,“那将军是要属下做什么?”
“马不同于战甲和兵刃,它是活的,既然是活的,就会生小马驹不是?”王世川看着褚日纲笑着说道。
褚日纲一听,当即明白了王世川的意思。
“这事呢,也算干系重大,本将不可能交由他人来做,你们也算在长安便是跟着本将的,这事需得保密才行,你们。。。可愿意?”
孙元赵谅二人已是笑逐颜开,原来他们是将军的心腹呀,这哪里还会不愿意,立即起身道:“属下愿意,属下遵令!”
褚日纲也点了头,却还是有些为难,王世川看着他面上表情问道:“怎么,刚谁说单凭本将吩咐的?这就反悔了?”
“属下不敢,”褚日纲忙回道:“只是如此,属下就不能随将军征战,有些。。。有些可惜罢了!”
“这事啊。。。”王世川却是笑着道:“你们把这事做好了,便是给前方的将士最好的保障,再说了,本将也不会一直留你们在那,只是如今无人可用,便让你们先去。”
既然不会一直在那儿,那褚日纲也便没了疑问,拱手应了下此事。
“你们找个隐蔽的山谷,若有新出生的小马驹,便都养在那处,记住,万不可被他人所知。”王世川又叮嘱道。
说着,王世川递给三人自己的手书,虽然要做见不得人的事,但明面上,也要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这便需要闲厩使亲自任命。
褚日纲被任命为闲厩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