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兔子的脸,兔子的脸好小,每一寸每一毫都很好看,在他的手里宛若易碎的工艺品,还散发着馨香,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欢。
兔子欲言又止,忍不住似的蹙蹙眉,“你这样好傻啊。”
嘶,就连骂人都好可爱。
亚瑟搓了搓手心的小脸,低头吻在柔软的唇角,语气带着笑意,“你好可爱啊。”
安妮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还没有到八点!”
“嗯,我知道。”亚瑟嘴上说知道,身体却不老实,黏黏糊糊蹭她。
安妮也抬手捧住他的脸,想要把他的脸退推开,“你离我太近了。”
当然,安妮并不能推开亚瑟的脸,反而被他握住手,又吻了一下手心。
安妮很嫌弃,但是安妮不说,亚瑟将安妮推倒在床上,他的个子大,又重,压下来像小山一样,安妮闷哼一声,肺都给他压出来了,她“咚咚”锤亚瑟的背,艰难地说:“你再压一会儿也不用等到八点,我现在就可以断气了。”
于是亚瑟抱着她翻了个面,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上,手不安分地搓弄她的兔子尾巴,安妮的脸通红,也随他去了,安静趴在他的胸口,过了一会儿,亚瑟拍拍安妮的屁股,问:“你叫什么名字?”
也是,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安妮支起下巴,眨巴眨巴大眼睛,“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亚瑟轻笑,“你是学人精吗?”
安妮哼了一声,表示对‘学人精’一词的不满,然后说:“我叫安妮,”她在他的胸膛上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了看着亚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我叫亚瑟,”亚瑟展开安妮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好耳熟的名字,安妮想了想,印象里他们之前没有见过面,在哪儿听过吧。
“还有一分钟,”亚瑟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时钟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缓慢变化。
安妮有些紧张,他们相互注视着,等待最后的一分钟过去。
当时间定在亚瑟等待已久的八点整,他还来不及高兴,就遭遇蓦然袭来的强烈困意,这股困意来得莫名其妙,以至于亚瑟想要保持清醒都很困难,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兔子俯视自己的冷漠的脸。
等亚瑟彻底没有动静,安妮用脚踢了踢亚瑟的腿,他闭上眼睛,平和的表情很是人畜无害。安妮继续在他的身上趴了几分钟,欣赏亚瑟不省人事的样子。
她想起他捏自己脸捏出指痕,也上手狠狠捏他的脸,他的脸并不软,没有什么好捏的,但是安妮捏着捏着,似乎酝酿出奇怪的情绪。
大概从会识字写字开始,安妮就被母亲留在家里。
她只隐约记得母亲个非常不安分的妇女,每天早出晚归,身上总是带着其它动物的气味。
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方法,而她的母亲只不过选择了她认为最适合自己的路,对此安妮不予置评。
动物都是有自我生存的天赋的,安妮很小就自发接触魔法药水,并且可以通过药水赚取一些报酬。
她的母亲离开的时候给她做了一顿不错的早餐,安妮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着她的母亲画着精致的妆容,拖着收拾整齐的行李往外走,没有人告诉她离别是什么,离别就已经降临在她的身上。
此后她再也没遇见那所谓的母亲。
她没有怨怼,没有哭闹,没有哀求,没有愤怒,她知道这一切都没有用,她默默吃了早饭,然后踩着小凳子洗碗,锁门继续研究药水。
母亲的离开带走安妮本来就稀缺得可怜的安全感,她最先学会了恶魔药水,一种让所有生物接触后都死得无比之痛苦且迅速的药水。
她遇见了无数想要吃掉她的动物,这也并不稀奇,动物法则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就像安妮会将对自己有坏心思的动物抓起来做实验或者入药,她并不避讳让其它动物知道她的堪称恶毒的行为。
因为实力才是这个森林的立生之本,安妮这样做,也是为了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一只容易欺负的兔子。
所以安妮可以平安长大,这么大,安妮呼出一口气,现在她要解决这只难对付的狼。
出于一些微妙的小心思,安妮没有喂他恶魔药水,而是‘睡不醒’药水。
现在只需要把他的衣服扒了,然后扔进锅里,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安妮上手扒拉他的衣服,他穿得很薄,很快就被安妮扒了个精光。
小橘灯照亮雄性紧实的肌肉,当安妮看见他胯间的大家伙时,她惊呆了,瞪圆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好骂骂咧咧,又给他把衣服穿回去。
反正‘枯木逢春’药水也不是拿来喝的,穿着衣服扔进锅里也没事。
安妮的力气不大,给亚瑟脱衣服穿衣服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为亚瑟的睡衣带子系了个扎实的结后,安妮不得不休息。
傻狗,好沉,安妮又踹他一脚,她也吃了沾‘睡不醒’药水的草莓,不知道是不是解药还没有发挥作用,她的眼皮子逐渐沉重,安妮决定定个闹钟,先睡,明天再把这狗扔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