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寻死。
一想到即将而来的一场奋战,薛婵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多久了,她多久不曾尝到与人打斗的滋味了。
妻主!
裴砚宁身形微动,可想着方才薛婵的嘱咐,终究是没有乱动。
薛婵抬头,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袍人已被她一剑封喉。
那一下飞快,好多人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招的,只是这一下威慑力也颇足,还没来得及上前的纷纷顿住了。
这......
“不要白费力气,我不欲杀人。”薛婵横身,“只是你们以多欺少,她还是个带伤之人,实在有违江湖道义。”
黑袍人的首领目光森然,今日不知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乡野女子,居然比她料想中的还要厉害,若再缠斗下去,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略顿,她道:“撤!”
一声令下,一群黑袍人又乌泱泱地离开了。
凌千雪面色苍白如纸,她方才又多负了几处伤,此刻袖管中的手臂正在往下滴血。
薛婵看她一眼,问:“可要我帮你处理伤口?”
凌千雪冷笑一声,正要讥讽,然后就瞧见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男人奔了过来,一下子钻进了薛婵怀里。
“呜呜,妻主,我都要吓死了,还要你没有事。”
“......”凌千雪暗暗翻了个白眼,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没事。”薛婵轻轻拍拍他,对着蹲在草堆后面探头的江宁道,“你没事罢?”
江宁怯怯摇了摇头。
凌千雪又忍不住出声:“这两个......都是你的?”
“不是。”薛婵矢口否认。
裴砚宁闪着眸子,正要说一声这是他的妻主!
就听薛婵跟着淡声道:“都不是我的。”
如今她既然已跟裴砚宁坦白,自然没有占着人家妻主位子的道理。
!?
裴砚宁差点哭出声。
暴雨依旧,很快冲刷干净地面上的血迹,到了第二日若有路人经过,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
薛婵提出为凌千雪包扎的事并未得到回应,她便带着裴砚宁继续去休息,刚要躺下,身后的凌千雪忽然道:“你会使剑?”
“会。”薛婵答道。
凌千雪认真地注视了她一阵,欲言又止,又究竟是没有说话,自己靠在另一处休息。
裴砚宁枕在干草堆上,想着薛婵那句“不是我的”,几乎要一夜难眠。
破庙里彻底安静下来,薛婵安稳睡去,一夜过后天光乍破,凌千雪已不见踪影。
薛婵正欲起身,往怀中一看,裴砚宁不知什么时候又拱了过来,两只手都松握着拳,身子蜷着,似乎想整个挤进她怀里,却又半分没挨着她。
薛婵不知他原是这般怕冷,拍了拍裴砚宁道:“起来,该赶路了。”
裴砚宁双目中显出实实在在的困倦,真的吗?他才刚睡着一会儿......
听见薛婵的声音,江宁立马起身,去门旁牵马。
裴砚宁也跟着起身,困困地跟着上路。
距离清河村已经不远了,今日便能到达,相应地一路风光也渐渐荒凉下来,清河村穷山恶水,不过住在清河村的人倒也都算憨厚朴实。
这一日从早上到下午,几人只吃了一些烧饼干粮果腹,好在下午的时候,已然到达清河村村口,熟悉的路口和村口那块大石头映入眼帘,裴砚宁一时有些鼻酸。
他那日还以为,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他以为自己活的时日已经剩不下多少了......崔钰哥一定担心坏了罢。
薛婵似乎也知晓他心中所想,道:“你和江宁下马,我去把马还了,顺便去村长家拿鸡,等回家归置好了再来接你们。”
裴砚宁点点头,殷切地看了薛婵一眼,却是江宁出声拒绝道:“我便不去了,这一路来,我已然受了你们许多照拂,不能再叨扰了。”
这会儿天色还早,薛婵闻言,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些散碎银子塞到江宁手中,道:“拿着吧,不多,暂时的安身应是够了。”
江宁紧紧握着那些银子,后退一步,忽然对薛婵和裴砚宁跪了下来。
“二位的救命之恩,我江宁此生没齿难忘,今日一别,但愿此后还能相见。”
裴砚宁抿紧了唇,江宁一个人走,心里想必是很害怕的,他以前自己收拾东西跑的时候,心里也总是怕得紧。
“好歹回家吃顿热饭,再说动身的话。”裴砚宁劝道。
江宁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没事的,我家以前是做生意的,我从小便在外面跑惯了,我没事的。”
薛婵道:“你一路小心,在此种世俗中,你能毅然决然抛开自己的妻主自谋生路,已经比很多人要强。从这条大路一直往东走,有一个镇子叫龙首镇,镇上治安不错,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江宁笑盈盈地应了,再次对着薛婵和裴砚宁一拜,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砚宁望着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也是,江宁又不能跟着她们过一辈子,总要走的。
“回家罢。”薛婵收回目光,淡声道。
裴砚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