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你怎么受伤了?”
摩邪:“你衣服怎*T 么了?”
摩邪:“不要告诉小青。”
花兮:“不要告诉小青。”
达成了短暂的共识, 花兮翻身下来, 推搡着让小白自己进屋。
但她不想睡, 一点都不想睡,脑中纷纷扬扬尽是理不清的思绪, 但她一个字也不能跟摩邪说。
摩邪晃晃荡荡在她身后走,歪头看她:“不开心?半夜出去散心?去哪儿能把衣服扯成这样?”
“在小白背上, 被树枝刮破的。”花兮把衣角往下扯了扯, 胡乱撒了个谎, “你半夜出去, 是因为月圆之夜群妖躁动,跟人打架去了?”
“是啊,总有些不怕死的觉得自己能称王。”
“打赢了吗?”
“当然啰。”
花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嘴角破了一点,总是下意识去舔。
她眼尾垂着,像是淋了雨的小动物, 有点迷茫, 又有点魂不守舍。
摩邪见不得她这样子,问道:“你半夜溜出去, 就开心了吗?”
花兮含糊应了一声:“还行吧。”
“怎么失魂落魄的?难道月圆对你影响也这么大?”摩邪拍了拍她的肩, 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反正都快天亮了, 要不,我带你玩个好玩儿的?”
花兮站住了,迟疑地看着他:“大半夜的,能玩什么?”
摩邪咧嘴一笑:“想骑大黑龙吗?”
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悬,月光中照亮了无穷无尽连绵起伏的洁白云海,如波涛般在微风中静静起伏。
猛地,一条矫健雄武的黑龙乍破云层,跃然云上,盘曲在明亮的圆月前,如同远古森严的图腾,漆黑的鳞甲反射着凛凛冷光,黑色的脊背划破云雾,龙爪张开,发出悠长的龙吟。
高处冰冷的夜风呼啸,花兮躺在黑龙头上,风呼啦啦地向后吹过,龙鬃在疾风中如旗帜般张扬。
但她并不冷,她身上盖着摩邪那件厚重的盘龙披风,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冷白的小脸。
她伸出手,手指缝中云雾宛如水流寂静划过,冰冰凉凉。
她悠悠叹了口气:“你飞这么快,伤口不要紧吗?”
摩邪满不在乎道:“一点小伤,你扶着我的龙角起来看。”
“看什么?”
花兮单手抓着披风,甩开环绕一周,系在颈上,站起身,披风呼啦啦在身后鼓起。
她往下望去,龙首下沉,俯冲而下,沉入浓稠的云雾之中,仿佛一个呼吸之间,他们沉到了云层之下,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月亮悬在天际的海平面上,波涛是深得像墨一样的黑色,浪尖却在月光中洁白明亮,如跳跃的碎琼乱玉,一波波浪涛前仆后继地拍打在无垠的海面上。
黑龙缓缓下沉,沉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仿佛贴着海面,尾翼半沉在水下,摇曳着割开两道越来越宽阔的水痕。
那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冰凉的海水。
花兮俯身,指尖从海水上划过,手心里舀起一捧清澈的海水,水上倒映着一个完整的月亮。
摩邪低声*T 道:“你笑啦。”
花兮噗嗤一声笑道:“我又不是猴子,捞个月亮有什么可开心的。”
她长叹一口气,伸着手脚仰躺在龙头上,摩邪飞得很平稳,几乎感觉不到起伏,只有咸腥味的海风拂过脸颊前的碎发。
上方是无尽云海,下方是无尽海潮。
无限宽广的天地间,她只觉得心境也无限宽广。
摩邪低沉浑厚的嗓音在风里传来:“为什么还是叹气?那么多人想要你开心。你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世间最难得到的,也多的是人愿意给你。”
花兮道:“哪有这么好的事。”
摩邪:“你说出来不就实现了嘛,拜托,让我听听看,难道你还在执着你师父的长相?你小时候千方百计想把他覆眼的白绫摘下来,不惜半夜倒挂金钩,藏在咸菜坛子里,甚至装病装昏装死这种招数都用上了,都没能成功看到他的眼睛,还气得哇哇大哭,谁哄都哄不好。”
这事是真的,师父从前总是用一条白绫覆面,二指宽的白绫遮住了眼睛,看上去松松垮垮,一扯就开,实际上用符咒封着,就算是用剑都劈不开。
小时候,花兮好奇心旺盛,绞尽脑汁想看师父的眼睛,总觉得师父下半张脸好看,上半张脸一定更好看,甚至不惜趁他泡澡的时候,从窗户翻进去。
她没想到的是,就算是泡澡的时候,师父也蒙着眼。
四周热气翻涌,云蒸雾绕,她还是个奶团子,没掌握好方位,刚翻进去就“咚”的一声头朝下栽进巨大的木桶中,差点被呛死。
师父俯身把她捞了起来,顾不上穿衣,指尖去探她的鼻息。
她湿漉漉地窝在师父怀里,还眯着伸手四处摸索,想抽掉他的白绫。
师父给她气笑了,一手捂着她的眼睛,嗓音如松如雪:“胡闹。”
花兮一愣,一骨碌爬起来,揪着黑龙的鬃毛,张牙舞爪道:“喂?!你从哪听说这些的?”
她说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