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便是孩子气了。为敌肯定是要为敌的,而不是现在。眼下我们要做的是赶回河东休养生息,先隔岸观火,待燕昭与戎狄打得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再趁机攻打燕昭。”
崔时月怒吼道:“大哥!”她语气激动,“若照你说的这样,那这仗要何时才能打完?战乱何时才能结束?天下何时才能太平?”
崔大哥也火了:“这是你该关心的吗?你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养胎,非要跟着出来,我看你就是被我们惯得太好了,没一点规矩!男人家议事,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下去。”
崔时月眼睛一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卫临把她拉到身后,冷眼看向崔大哥:“崔将军,这是本帅的夫人,还望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说罢,他目光冷冽地扫了一圈。
“愿意跟着我的,明日出发进攻广阳郡,不愿意的,滚吧!”
他牵着崔时月的手转身就走。
岳风手一招,带领手下的人保驾护航跟在了卫临身后,另外几员大将也都跟了上去。
大家见到卫临回来了,又重新振奋起来。
关于赌注,在岳风的鼓舞下,众人并没把燕昭当回事,都觉得赢燕昭不是什么难事。
……
广阳郡一战,卫临败了,败得很惨,十员大将,死了八个,剩下两个重伤。
他带了五万兵马,折去三万多,唯一的胜果是把赫连牧杀了。
眼看着就要拿下广阳郡了,燕昭亲率两万大军偷袭,夺走了广阳郡。
另外的北地郡和上谷郡,也都落入燕昭手中,带兵的将领分别是张恽和聂羽。
这下崔家人不乐意了,包括亲近崔系的将领们,他们认为是燕昭做的局,要求卫临给个交代。
于是卫临一狠心一咬牙,联手燕昭,就在广阳郡,屠杀了一天一夜,彻底除去了反对者。
崔家嫡系一脉卫临没动,看在崔时月的份上,他不会伤害崔时月的嫡系亲人。但是反对他合军的崔家旁支,以及那些亲近崔家的将领谋士,全都被他杀了。
他向来是个狠角色,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即便那些人有许多是救过他命的,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然而不能为他所用,或者不再听命于他时,依旧照杀不误。
解决了卫临部下的内乱,燕昭不再停顿,继续率军攻打戎狄,收复北地各州郡。
他们在前线攻城夺寨,公西佐便在后方解决政务之事,应闲作为军师,跟在最前线为三军出谋划策。
苗兰跟薛超两人分别管理着火头营和辎重营,一个管理三军粮草,一个管理后勤杂事。
如今督粮官一职已由苗兰在担任,她负责整个大军的吃喝。
在他们连夺几城后,崔家人终究还是妥协了。
崔时月父亲和几位嫡亲的叔伯,亲自来见燕昭,态度恭恭敬敬,并出资五万白银和三十万担粮食助他们打败戎狄。
而崔时月已被安然护送回了河东,在崔家养胎待产。
燕昭毫不客气,笑呵呵地接受了崔家人的好意,为此,他将崔时月的二哥升为一员大将,统管卫临旧部的几万兵马。
卫临并无异议,正式合军后,他的兵马已被打散,既然同意了合军,他也就无权计较这些事。
不做统帅后,他反倒松了口气,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之前身为三军统帅,每天对抗着各路诸侯,应付着各方势力,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就是睡到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
他一颗心紧紧高悬着,成天担心这担心那,要么担心身死兵败,要么担心取得天下后守不住。
现在好了,他什么也不用考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只管听命于燕昭,按照指示往前冲就行,累了倒头就睡,哨声一响翻身便起。
接连打了半个多月的仗,这半个多月内,大家几乎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夜里无一人能睡安稳觉,常常裤子刚脱,人都还没来得及躺下,紧急集合的哨声便响了,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是高度紧绷着的。
在拿下幽州和檀州后,燕昭命三军将士暂且休息两日,继续攻打戎狄,夺回涿州和蓟州。
他们的作战时长最多三个月,已耗去半个多月,还有两个半月。
“还有两个半月。”燕昭伸出两根手指,“我们就当只有两个月,在此期间,必须把戎狄赶走,尽可能地收回失地。”
众将士齐声高喊:“驱逐戎狄,收复失地!”
在整齐划一的高呼声中,公西佐提议道:“主公,众将士已持续作战半个多月,人疲马乏,不如让大家都吃顿好的,犒劳犒劳。”
燕昭眉一跳:“征战在外,顿顿都能吃干的,你还想多好?”
公西佐笑道:“他们已许久不见荤腥了。”
燕昭摸着下巴,笑了声:“想吃肉啊,好呀,那就自己去挣去博。”
公西佐瞬间反应过来:“主公的意思是……”
燕昭站起身,看向三军将士:“诸位将士,你们想吃肉吗?”
众人高声回道:“想!”
燕昭道:“想吃就自己动手,从戎狄手中把牛羊夺过来,交给火头营做,想怎么吃就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