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主公,此计卫临在秦州已用过,这事想来早就传遍了各州郡,荆州刺史怕是也知道。”
燕昭嗯了声,眼睛看着前方城楼,眸色幽沉深邃。
何遇又道:“那主公此计的目的是……”
燕昭站起身拍了下何遇的肩:“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又走去了苗兰身边。
荆州刺史站在城楼上,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燕昭啊燕昭,都说此人如战神再世,传得神乎其神,看来也不过如此,传言罢了。”
他伸着手点了点虚空:“此计卫临在秦州时便已用过,而今他在本官面前故技重施,当本官是傻子不成,还能上他的当?”
荆州长史附和道:“是,大人说的对。燕昭小儿不足为惧,如此看来,只怕他们快要粮尽援绝了,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定能把他耗下去。更何况,主公还在派兵增援荆州,我们只需要安心守住荆州便可。”
荆州刺史志得意满地在城楼上巡视一圈,临走前吩咐守城小将:“大家无需担忧,守好城,荆州守住了,你们所有人都记一功。”
刺史和长史下去后,守城小将们手持长矛站在城楼前,闻着楼下传来的香味,肚子一声接一声的响,这个人响完那个人响。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城楼下方,一阵阵的香味传到楼上,馋得他们直咽唾沫。
燕昭走到苗兰身边,见她额上沁出了密密的汗,抬手轻柔地为她擦汗。
“累了就歇会儿。”
苗兰并不抗拒他的接触,顺势在他掌心蹭了蹭脸,她刚好脸上有点痒。
蹭完脸,她摆正头,摇头道:“不用,有人帮着打下手,我只是炒个底料,没有多累。”
然后她继续做事。
苗兰的脸不痒了,燕昭的心却痒得发麻。
他垂眸看了眼掌心,只觉指尖上那股子酥酥.麻麻的痒意,传至心尖蔓延全身。
“你不忙吗?”苗兰见燕昭还在她旁边站着,转头看他一眼,“荆州久攻不下,你真就不担心?”
燕昭紧挨着她,拿胸膛撞了下她胳膊,举止充满了挑.逗意味:“你见过哪个主帅喜怒无常的,为君为将者,要的是喜怒不形于色,我还能把‘担心’二字写在脸上不成?”
苗兰应付道:“嗯,你说的对。”
她提着水壶,走去铜锅前往锅里兑水。
“大家散开一下,我给锅里加点水。”
将士们集体散开,燕昭却凑了过去,还低下头往锅里看。
苗兰正想提醒他别凑那么近,话还没出口,燕昭啊一声。
“怎么了?”苗兰急忙转头看他。
燕昭手捂着眼睛,紧绷着脸,语气委屈:“油……油溅到眼睛里了。”
苗兰又好气又好笑,她无奈扶额:“你没听见我让大家都散开,别人都散开了,你凑过来干嘛?”
语气虽凶,言语间却难掩关心。
“你还不赶紧去用水冲洗一下,傻站着干什么。”
燕昭捂着眼睛不动。
苗兰无奈地叹口气,赶紧把水壶放下,拉住他的手走去一边,从清水锅里舀出一瓢热水兑了些冷水,让他低下头,给他冲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