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走了。”茹仙看了看天色,站起来。
廖漱雪不想这么早就和茹仙分开,赖在地上不起来:“我腿麻了,你不拉我,我起不来。”
茹仙抿嘴沉默片刻,又气又笑:“你不起来我就走了。”
廖漱雪笑:“不拉就不起来。”
茹仙跺了跺脚,明知道廖漱雪是在故意找话题,却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拉他。
廖漱雪拉住她的手,一使劲,便将她拉到怀里。
温香入怀,咫尺的距离,铺天盖地的温热气息。
“茹仙……”廖漱雪缓缓低下头,眸子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茹仙心跳忽然加速了一下。
然后她猛地醒悟过来,伸手抵住廖漱雪:“放开我……”
廖漱雪恋恋不舍地松开茹仙:“明天我去向你阿娜提亲,你阿娜能同意吗?”
怎么就突然提起提亲的事情?
茹仙面红过耳,从廖漱雪怀里站起来,带着娇羞:“我不知道。”
又想到方才自己倒到廖漱雪怀里,只觉得身子烫得厉害。
廖漱雪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茹仙。
他的身材本就高大,令茹仙有些压迫感。
“你和你阿娜先通通气……”他压低声音,手指放在茹仙耳边,将她的乱发别到耳后:
“我没什么财产,不过有一把子力气。将来你家有活,我都可以帮着干……”
“黑哥你知道的,我把它当亲兄弟看,所以呢,我不能拿它做聘礼。”
“不过,我有一个人。你要是想要,可以拿我这个人做为聘礼。以后我这个人包括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让我撵狗我绝不打鸡。”
“当然了,不包括黑哥,我这辈子也不会揍黑哥一根手指头。”
廖漱雪的声音越来越低,轻轻凑近茹仙:“我,我能娶你,当老婆吗?”
他伸出手,将茹仙揽入怀中。
茹仙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色下的两人依偎在一起,仿若一人。
夜风,轻轻淡淡吹着。
时间变得静止。
直到有骆驼蹄子踏沙的声音传来,两人才惊觉。
沙沙声响,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廖漱雪运足目光向发出响动的地方看去。
月光下,隐约可见有人牵着一头骆驼朝村外走去。
廖漱雪握住茹仙的手,把她牵到一株胡杨树后。
他的手掌很大,带着灼热的温度。
茹仙的脸,又蓦地红了起来。
“藏好。”廖漱雪叮嘱了茹仙一声,蹑手蹑脚地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牵骆驼的人似乎也怕惊到别人,用布把骆驼蹄子包住。
骆驼不太情愿的走着,不时摇头晃脑想要挣脱。
但那人牵着骆绳,令骆驼被迫朝前走。
骆驼是不会叫的,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吐口水。
不一会,这人身上就被骆驼吐得都是口水。
廖漱雪快要接近的时候,蹲下身抓了两把沙子。
然后缓缓接近。
这时,月亮跃出云层。
清晰的照出廖漱雪的身影。
牵骆驼的人猛地看到身后出现一道黑影,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廖漱雪猛地扑出,一扬手,沙子朝着那人脸上撒去。
又同时开口:“卧倒……”
整个千年渡的骆驼,都很惧怕叶家的人。
因为叶家人身上有肉肉的味道。
一听到这句熟悉的卧倒,骆驼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卧倒。
骆驼这一卧倒,沙子就全部撒到那人脸上眼中。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眼:“我的眼睛。”
这声音?
怎么有些熟悉?
廖漱雪上前,猛地钳住那人的胳膊,将人直接翻倒在地。
然后大声喊:“有人偷骆驼!”
廖漱雪的声音很大,附近的几户人家都听到了。
急忙点起油灯,披起衣服出来看。
茹仙也从后面走过来,面色凝重:“好像是艾买提阿娜的声音?”
“艾买提阿娜?”廖漱雪低头看。
几个邻居端着油灯走出来,往正在哀嚎眼睛的人脸上一照,纷纷变色:“真是艾买提阿娜?”
“她想做啥?”
“这是谁家的骆驼?”
“好像是邮递员的骆驼。”
邮递员巴拉迪很受尊敬,竟然敢偷他的骆驼?
大家气愤至极,纷纷开口骂了起来。
有人拿过绳子,把艾买提母亲绑起来。
艾买提母亲大声哀嚎着:“我看不见了,我眼睛看不见了。”
“看不见就看不见吧,你心都瞎了,还要眼睛做什么哩?”有人啐了一口,“真丢我们夏特村的人!”
“呸!你竟然敢偷邮递员的骆驼?”
叶广祥和廖楚欣也走了出来,看着艾买提母亲直皱眉:“偷骆驼?”
“我没有偷骆驼,我只是想借用一下。团场不是让我过去吗?我借个骆驼去团场呀……”艾买提母亲顾不得眼中的疼痛,急忙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