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软,变回人身,趴在他的床沿捂着喉咙猛咳:“是……是我!”
我咳了半天,一抬头,就看到白颀正在盯着我,一脸笑意。
我狐疑地打量他:“你不怕?”
白颀笑着对我说:“谁说的,怕得要死。”
我:“……”
白颀沉默半晌,突然伸手一指我身后,道:“既然你是妖,那这只鸟应该是来找你的了。”
顺着白颀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只鸟被绑着嘴巴,爪子上被拴了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桌子腿上。那只鸟正正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我。
那只鸟浑身灰不溜秋的,姿色很有限,跟人间的麻雀很像,但是和麻雀相比,头部多了一撮蓝毛,我认了半晌才认出那是我们妖界用来传信的信鸦。
我一惊,立刻跑过去帮它把绳子解开,好让它开口说话。
信鸦泪眼模糊地看着我:“呜呜呜!少主,我终于活着见到你了!”
白颀道:“这只鸟好像是找你的,前两天我在门口,它找我问了一下路,我怕吓着你,就把它拴起来了。”
我:“……”
信鸦十分委屈地看着我。
我抽了半天嘴角,咽了一口口水,问信鸦:“你找我干吗?”
信鸦愣了愣,这才想起正事,神色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道:“你爹病重,快死了,让你回去奔丧。”
我的脑子一蒙,我一把掐住信鸦的脖子,道:“谁病了?”
信鸦被我掐得直翻白眼,扑棱了两下翅膀:“你……你爹。”
我的眼眶立刻红了。
我身后伸出一双手,握住我的手,然后掰开我的手指,道:“它快被你掐死了。”
我的手一松,信鸦立刻软着身子掉在地上,抽搐了两下。
我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我转身收拾东西就要往家里赶,白颀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看着我的脸,叹了一口气,伸手帮我抹去脸颊上的眼泪,道:“别急,你爹没事。”
我心急如焚,没心情理他,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家里赶。
我一路风尘仆仆,刚到家就看到我爹面色红润地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我。
我一愣,狐疑地看他:“爹?”
我爹朝我微微一笑,下一刻,手一挥,我的手脚立刻被捆妖绳捆住了。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挣扎。
我爹道:“是这样,主君跟你提亲了,我已经把婚期给订好了,就在月中。这次你不想嫁也得嫁,别想给我跑。”
我一愣,终于明白他叫我回来干什么了。
我爹一直都嫌弃陆铮的凡人身份,所以始终反对我和陆铮的亲事,陆铮在世的时候就坚决不见他,我以为时间一久就会慢慢变好,没想到陆铮才死了一个月,他就惦记着我改嫁他人的事情。
我气得跳了起来:“陆铮刚死,我不可能嫁人!”
我爹瞬间奓毛了:“你难道要守一辈子寡吗?!”
我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对!而且那个什么主君,我见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你要我嫁给他,不如让我去死!”
我爹气得一噎,显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叉着腰直转圈,最后伸手拿起一块抹布,然后朝我走过来。
我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怒吼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陆铮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
嘴被堵住了,我只能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我爹拍了拍手,把我送回了房间,转身走了。
我屈辱地躺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捆妖绳纹丝不动,于是我只能悲愤交加地昏睡过去。
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坐在我身边,我努力抓住一丝意识,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身影盘腿坐在我身边,垂着头,正在给我揉手腕,我手脚上的绳子已经被松开了。
他盘腿坐在我身边,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的脸隐在阴影里,一片模糊,头发散落在肩上,被风一吹,轻轻扬起。
我愣了愣,脑子里混沌得很,看着他,低声说:“陆铮?”
我手腕上的手一顿。
屋里一阵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说话:“你爹绑你,你不知道求饶吗?”
那是完全不同于陆铮的清冷嗓音。
我愣了半晌,脑袋渐渐清醒过来,凑过去细看,就看到白颀那张熟悉的脸。
然后我利索地伸出脚,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我看着他,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颀踉跄了两步,站稳后,摸了摸鼻子,道:“我不放心你,就一直跟在你身后。”
他自顾自地找了一个凳子,搬到我床边,坐下,一副要跟我长聊的架势,道:“你爹没事吧?”
我闻言,立刻翻了一个白眼,伸展一下手脚,跳下床就往门外走。我一边走,一边说:“他根本就是骗我回来嫁人的,而且还是嫁给一个老男人,年纪比他都大。”
我怒气冲冲地往外冲,结果刚冲到院门口就被反弹回来。
……
我爹竟然在我院子外设结界了!
我悲愤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