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明辉之后,骆养性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阴沉的吓人,盯着大门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松林就在骆府,此时也知道锦衣卫上门来要人,吓得他快要六神无主。见徐明辉离开之后,急急忙忙来找骆养性。
“骆大人,这可如何是好,都敢跑到您府上来要人,您还是快点把老奴送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骆养性瞪了他一眼,骂道:“蠢货,这时候出去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啊?!骆大人可要救救老奴啊。”
田松林咬着牙说道:“只要能保住这条老命,老奴愿意送您一半的家产。”
“你的家产还是留着自己买棺材吧。”
骆养性抬手止住还要求饶的田松林,“天无绝人之路,还是有一条路可以试试的。”
田松林欣喜若狂,“大人,什么路,您说,老奴拼了命也要试试。”
骆养性靠近田松林耳边,悄悄的和他交待了一遍,如此这般,要他依计行事。
徐明辉从骆府出来后,直接回了北镇抚司,丝毫不担心田松林会跑掉,因为周围街巷都有黑衣卫的人在秘密监视。
“审问的如何了,接货的人可有招供。”徐明辉问道。
“大人,已经都招了,他们只是奉了游击将军宋达安的命令,接收了这批刀枪之后,直接从古北口送出关,关外有人接收,其他的都不知道,每年这样的买卖都有两次,开春之后和秋收之前。”
汇报的锦衣卫舔了舔嘴唇,“大人,您是不知道,他们干这买卖可是暴利啊,一转手就有两倍的利润。”
徐明辉叹了口气,有一倍的利润就能让人疯狂冒险,有两倍的利润的话,可以让贪婪的人践踏一切律法,不择手段。
事涉边关守将,为免造成意料不到的混乱,徐明辉打算先进宫向崇祯请旨,再去古北口抓人。
恰好有太监来通报,崇祯召徐明辉进宫。
徐明辉刚进养心殿,就听到一阵哭声,走近一看,竟然是田松林跪在崇祯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居然骗过了监视的黑衣卫,他是怎么做到的,再一看旁边站着的骆养性,徐明辉瞬间就明悟了,原来是他帮的忙,一定是藏在骆养性的马车里,黑衣卫的人也不可能搜查他的马车。
“微臣参见皇上。”
崇祯摆了摆手,“驸马,兵仗局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禀皇上,已经基本查清,利用军匠干私活,偷工减料,吃回扣,吃空饷,这些都只能算小事,他们居然胆大包天,将兵器私卖给晋商,被当场抓住的这一次,是古北口的守将派人来接,直接送到关外。”
田松林当即跪爬到崇祯脚下,抱着他的脚哭道:
“皇上,这不关老奴的事,都是刑九真那个狗东西,他瞒着老奴干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田松林边说边磕头,磕的砰砰作响,“皇上,老奴伺候了皇上二十多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岂会干这种对不起皇上的事,皇上要明察呀。”
磕了几下就见田松林额头流出血来,头发散乱,样子看上去很是可怜。
崇祯怒目圆睁,一脚把田松林踹倒,骂道:
“你这条老狗,朕要你有何用,连个兵仗局都管不好!”
崇祯一指门外,“滚!给朕滚去凤阳守陵,朕再也不想看见你。”
田松林赶紧谢恩后跑出殿外,生怕崇祯反悔似的,徐明辉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的没影了。
崇祯被气的气喘吁吁,坐下喝了口茶压了压,才慢慢气顺了些。
“兵仗局一干掌监,总管,朕恨不得将他们凌迟处死,不过他们是宫人,不宜大动干戈,都赐毒酒,锦衣卫抄家。”
崇祯看着徐明辉,“至于古北口守将,查明属实后,一定要严办,这种大逆不道之人必须凌迟处死。”
徐明辉觉得崇祯这样做,实在是有点不公平,作为皇帝,天下人都是你的子民,都应该是一样的对待,犯了罪也是一样的惩罚,不能因为是皇上身边的人就网开一面,这如何能让人心服。
“皇上,您不能只听田松林的一面之词,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
崇祯听到徐明辉这么说,很不高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问骆养性道:“骆爱卿,这件事有证据证明田松林参与了吗?”
骆养性一本正经地回道:“禀皇上,并没有证据能证明田松林有罪,但他负有失查之责,皇上处置甚为妥当,臣心服口服。”
崇祯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就照此办理,锦衣卫尽快审理完成,抄家所得金银,要尽快给朕送来。”
徐明辉和骆养性告辞离开后,一起出了养心殿往宫外走。
“驸马,田松林不过一个可怜的老人家,何必追着不放。”
骆养性心里很得意,这是他的主意,田松林果然过了关,没抄家更没有掉脑袋,到了凤阳就相当于养老了。
“骆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一个太监。”
骆养性笑着说道:“驸马不会真的以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徐明辉不想和骆养性扯这些没用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