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逐渐开始红火起来。没过两年,各家的粮食多少,就见了见分晓。光阴好的便扬眉吐气,日子寒酸的只能怨天尤人。
俗话说:“缸里没有米和面,夫妻之间就不愿,口角争执不间断,别无良策各自散。”石可怜费劲了心机,也没有个救贫的良策,但还想当个男子汉。两口子时常发生口角的时候,就给这婆娘动鞭子,简单解决家庭纠纷。谁知那婆娘一生气,也动起武来,三锤两棒子,就将这石可怜打了个鼻青眼肿。
石可怜挨了婆娘一顿打,就告到了队长那里。家梁知道了情况,就把这婆娘叫到屋里来,把家中的麦子,给这婆娘借了五升,让背回去先吃着,其他没有说任何话。
这婆娘得了粮食,自家还没有个磨子,还得借用一下磨子,磨成面才好。就来找张氏,要借磨子用。张氏就叫家栋的婆娘孔氏陪着,一起去推磨。
时间一长,孔氏就和李翠英结成了联手。两个人平时在一起说些家务事,相互之间很是投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程度,时常就将家中的面给那李翠英送一些。
吃惯的嘴,跑惯的腿,这李翠英时常带着女子,来吴家院子里玩,后来就成了吴家的常客。
过了没有几年,根据上级要求,又要开始搞集体生产。还要搞社教,上级又专门派工作组来督导,清理劳动工分,清理各类账目,清仓库和清财物。当下只要是存在不清的干部,全部免去职务,要重新选个队长。要求必须没有经济瓜葛的人,那就是穷人当队长。这样的队长人选,那就只有石可怜和赖瘪子最合适。
谁当队长,要通过大家选举才能定夺,两个人争得很厉害,那赖瘪子就开始挖擦(讽刺)石可怜说:“他连婆娘都管不住,还能管得了大家。就他那一身本事,我伸出一个指头都比他强。”在众人看来,只要他能带领大家,把日子过好,谁当队长都行。经大家评论权衡,最后觉得石贺年虽是个无能的可怜人,但还老实点,就选作队长。
只听见李四蹲在一个墙根下,手里拿着烟锅子,嘴里念叨着说:“筷子里面拔旗杆,矮子里面选将军。看来槽里实在是没有马了,只好拿驴来顶上。”
且说这石可怜当了队长,当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自己都不知道姓啥了。可是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把他没有当成一回事。石可怜知道,自己当队长了,要管全队的人,那赖瘪子肯定不服,以后还会要给人乱捣坑挽疙瘩,等以后有机会,要想办法收拾一下。给这些人来个下马威,做出个样子来,叫他们见识一下,我石可怜也不是吃素的。
这队里和其他地方一样,经常召开批斗会议。按照工作组的要求,要继续批斗一些人,让这些人继续接受改造。一日就在这大庄的院子里召开会议,把这富农李瞎子绑来,站在院子里,让大家批判,其他人都没有说任何话,只有那赖瘪子,把李瞎子捣了两捶,嘴里还念叨说:“你把我们这些人剥削坏了。”
李瞎子挨了两捶,心里好不服气,但无可奈何,就小声说:“我剥削这地方人的时候,都不知道你大在啥地方乱跑着呢。现在我没有剥削你,你婆娘穿的裤子连屁股都苫不住”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
李进林的保管员被免了,成分也是富农,石可怜批判说:“你在柳树湾住的时候,你们家的狗经常咬我,你妈也不管。你现在又是个四不清,要老实接受改造。”李进林只是看了一眼,嘴里没有说任何话。正在这时,有个名叫眯眼子的,那就是引洮期间喜欢喝滚汤的那个人,开始发言批判李进林说:“你在引洮上逃跑,觉悟不高,路线不清。”那眯眼子年轻气盛,一边说着一边就扑到李进林跟前,扇了两个饼。家栋听见“引洮工程和逃跑”这些字眼,心里就有好多的纠结,一时还不能随便说话。
接下来,石可怜就大声说:“我们这里还有个恶霸,今天要揪出来,让大家好好地批斗一哈。”大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地方还有恶霸,就等着看,到底谁是个恶霸。石可怜就撕破嗓子高声喊道:“李翠英,你这个恶霸还不站出来。”
李翠英正坐在孔氏跟前,让孔氏给抓头发里面的虱子。一听男人叫自己是恶霸,不知道站出来要干啥。这里有工作组的人在,再看自己的行头,还敢站在人面前,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只当成没有听见。石可怜又喊了一阵,孔氏就小声劝李翠英说,还得服从命令,给男人留点脸面。李翠英就把自己的破衣服整理了一下,顾不得其他的事,走到人群中间,挨着李瞎子,李进林站在一起。
李翠英还在顾忌自己的行头,谁知那石可怜,顺手提起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长棍子,照着这婆娘的腿腕子,就是几棍,这李翠英当下被打得蹲在地上,石可怜就骑在背上,撕住头发,照着后背就是几捶,嘴里喊着说:“把这么样的婆娘,要坚决打下去。”
工作组的同志一看,都有点吃惊,这婆娘落怜成这个样,穿着破烂不堪,身上的虱子虮子都往地上掉,说成可怜人都勉强,还能成个恶霸。
在场的庄上人都上前去拉架,这石可怜还撕住婆娘的头发不放,那婆娘忍无可忍,开始准备反抗,谁知这一使劲,裤子都扯破得不成样子,婆娘觉得太害臊了,就大声地哭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