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掌柜罗列了好几条罪状,揭发了好多的罪恶。
吴家掌柜一听,就开始争辩说:“庄院都是土筑起来的,原来是为了防土匪,现在没有土匪了,你们谁想要就挖着背回去。国家筑的长城更高达,那城墙里的人都是地主吗?”然后嘴倔起来,提高嗓门准备要骂人了。
徐匡子一看不好,立即开始说话了。只听徐匡子说:“雇长工那是祖上的事,只有马脊梁,山上人,刘家的麦客。我徐匡子和八娃子都是亲戚之间帮忙的,八娃子是跟着放羊娃一起玩的。至于马脊梁受了多少剥削,让他自己说。”马脊梁一听,自己当年要饭没处来没处去,人家收留了,当下说是受了剥削,自己还说不出口,就干脆不吭声。
孔云海也开始说话了,至于看病的事,我可是亲身经历了的。吴家的掌柜,以为孔家的要胡说了,当年给你家娃看病,连钱都没有收,你还要揭发说这是罪恶。刚要辩解,就叫工作组的人止住说,等人家把话说完。孔云海接着说:“给其他人看病收了多少线,我不知道,但看病收钱那也是道理上的事。当年给我的娃看了病,药钱一直欠到前两年才给的。”
孔云海说到这里收住了话茬,心里在想,我们这里要是多遇上这么几个人,即使受点剥削,估计大家也是愿意。我们这里的婆娘娃娃们,一旦生了病,除了给庙里的神仙磕上几个响头,其他就只好认命,等着见阎王爷呢。想叫人来剥削一哈,还得到几十里之外去找个先生。以后要是多上几个这样的人,只要能把病看好,那收点剥削也值得。
吴掌柜的听了,辩解了一句说:“刚才有人说我当过家长,这地方不论穷富,谁家没有家长。羊牲口都还有个饲养员在管,那个人家的人没有人管,那不就成了吃野粮食的了。”
工作组人员止住了话茬,要大家再论其他各家的事情。吴掌柜也就不再争执,心想,这孔云海偿还药钱的事,从来没有见到,等以后再问个清楚。
家栋听着,心里在想,自己家穷困潦倒,肯定不会被划成地主,其他的都没有在意,只是这还了药钱的事,这下可就露馅了,只怕掌柜的问及。
大家正在说着,有人进门来给吴家老四传话。这吴家老四一听,连忙起身向工作组请了假,直奔自家去了。当下这里的人们,都忙得不可开交,谁知这吴家又出事了。
吴家四房头的婆娘张氏要生娃娃,先后们几个人在帮着料理,谁知遇上难产,这娃半天生不出来,折腾了好大一阵,就赶紧找人给男人带话。吴家四房头来到家里一看,娃娃是扥出来了,还是个儿子。婆娘斜躺在炕上昏迷不醒,满炕的白土上都掺满了血。连忙叫人先把娃娃顾救住,大人还没有个办法,只好烧点大烟偷着吸上两口,等着听天由命了。
没过多长时间,这婆娘张氏因失血过多,就见无常去了。四房头这就遇上天大的难场事。吴家家族中的男女老少是手忙脚乱,悲声一片。一面要给这没了的人办丧事,一面还要顾救这月里娃。
经庄上人帮忙,罗家的阴阳在离祖坟好远的地方,给找了个墓地,就凑合着把这婆娘埋了。吴家老四和儿女们的悲伤心情,家族内部一时还没法安慰,只能自己压抑。不管怎么样,遇事还得面对现实。
这家中成年的不说,如何喂养这月里娃的事,先得有个着落。当下这四房头的几个儿女,大儿子成家,生了个女子,正在吃奶。家中三个半大不小的女子,还没有到成家的年岁。大女子嫁给罗家,跟前也有一个儿子尚未脱奶。老五的婆娘何氏,生了个女子,也正在吃奶。
吴家的掌柜虽说已经不是家长了,但这时候还得给操个心,就搬着指头琢磨着,家族之内有奶的婆娘,一个是这娃的嫂子,一个是婶子,还有亲戚罗家的姐姐。这嫂子和姐姐给喂奶,不合体统,只有婶子合适。经掌柜的安排,老五家的何氏给这娃喂奶,抓养着稍微大点再说。娃娃的嫂子和姐姐,平常给匀着挤上点奶帮着喂。就这样,这娃还算命大,活了下来。四房头的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和痛苦,还得忙乎地里的活,参加各种会议。
当下这道沟,道家,李二家,黄家,李显家划为地主,梁家,李瞎子划为富农,其他大多数贫农,还有几家也不分上下都叫中农。快到秋收时间,大家都开始操心,没收地主家的土地和财产如何划分。分配粮食,划分土地,尽管麻烦,但还是有个哈数。
再说分配财产的事,那可就要犯好多周折,尤其是这农用工具,一个铁锨,不可能分给几家,这家分得镢头,那个得了铁锨。还有这碾场的碌碡,羊牲口等,不可能劈开来分。工作组的人觉得也难弄,最终的办法,只能将这农具集中起来,大家共同使用。
然后就是分房产,这没收的房产如何分配,更成了问题,折成钱还得有个准确的估价,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留着以后给农会和学校使用。好多的贫农中农家的人,心里想这下可能得到好多的财产,最终的结果,叫这些人失望了。只得了些粮食和土地,还怕自己耕种不过来。
大家都开始犯疑惑,这地主剥削我们多少年,咱们就这点东西,肯定是把银钱藏下,没有全部交出来。接下来的事,就是要想办法,叫地主把所有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