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都被狼狗吃掉了。”这一说,才提醒了大家。
吴家掌柜连忙叫徐框子、孔云海,骑上骡子先奔苏家梁守住尸首,又叫本家老四、老五赶紧向李家各门头及庄上人报丧。吴掌柜自己和李瞎子抓紧准备其他用场,安排处置后事。
李家各门头及庄上人知道了这事情,连忙赶到李瞎子家来,大家按照吴家掌柜的安排,各自忙活起来。罗家的主管阴阳事宜,刘务农带着李家的几个亲房,找了几根草爻绳,卸了一块门板,当成担架,准备去苏家梁把李大胆的尸体抬回来。
守尸的人刚要出门,徐框子派着八娃子来到李家门上传话说:“李大胆尸体不全,一个胳膊和脚还没有找到。”吴老大一听,知道是被乱刀分尸了。
当下已经是黑天半夜,伸手不见五指,要在当晚收尸,得多去几个人,还要掌上火把,叫人到李显家或者道家去借个灯笼才行。又怕在这僻静的山沟里,动静太大会招来不测,一时没有了主意,便与李瞎子商定,先把找到的尸体运回来,残缺的部分等天亮了再找,就这样把尸体的主要部分,抬到了李家门口。
大家一看到尸体,不由得心中打颤,根本没个人样了,浑身是血七巧难辨,缺胳膊少腿子四体不全。李瞎子见此情景,伤心不已,只是嘴里埋怨道:“本身是七杀之命,还不务正业,估计又是刁顽惹祸伤身,只好随天命了。”
李瞎子也就不再顾及家里人的悲痛哭声,也没有办法计较手足同情。对吴家老大说:“这模样无法进门,就在这附近找个地场停尸,面目也不好整理,又没有现成的棺材,随便找几个草帘子卷起来,明天就掩埋掉算了。”
第二天一早,罗阴阳来到李家,还要准备按当地的风俗,相地选宅、择日动土、立向定坐,拨砂收水,念经做道场等,行各种规程。李瞎子一听,直接就谢绝了。对罗家的阴阳说:“不再行规程,也不再讲道场,就在老坟旁边,找个平一点的地场,抓紧挖个坑埋掉算了。”
按照李瞎子的主意,除找了几个做饭的,给帮忙人做点吃喝外,其他一切从简,也不再向稍远一点的亲戚朋友报丧。就这样,在黑庄子南边的一块地角上,坐东朝西挖了个坑,用几块草席卷着残缺尸体,用麦草拧了点草绳绑住,掩埋入土。
刚埋了差不多一半,徐家的老大抱着一堆柴草,急急忙忙赶到了现场,对着李瞎子叫了一声:“姐夫,胳膊腿子我爹找着了,让我送到这里。”李瞎子不忍心再看,只是说:“扔在墓坑里面一起埋了就是了。”
帮忙的庄上人迫于情面,还不好直接扔进去埋掉。吴家老大开了口说:“既然找到了腿脚,就成全了尸体也好,就叫大家又把埋了的部分,再挖了出来,重新包裹了一下,随后掩埋了。”
李家三房头的老二就这样,同样留下了半老徐娘和一男一女,草草了却了刁顽固执的一生。
李家的事,一时间就在方圆几十里传开了,起初官府也进行了追查,但没有确切地说法。过了一段时间,人们私下相互传说,弄死李大胆的这帮人,好像和徐框子,孔云海有过交往,行踪神出鬼没,估计不是青红帮,就是哥老会,或是什么小刀会,大刀会之流,其他地下组织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消息传到官府,官方立即派员,把这两个知情的抓去拷问一番。徐框子和孔云海被抓到官府拷问,两人都承认在路上碰见过这些陌生的人,相互之间还说过话,只是知道他们是干公差的,但没有过多的交往,其他的一概不知。官府听了,再没有办法过于追究,只是对往来于此地的陌生人,引起了官方的格外注意。
说起这农耕人家,做的是赶牛羊骡马,操各种农具与土地打交道的行当。东家的事,西家的情,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总有说不尽道不完的难场事。
李家的,道家的事暂且平息,但在这一带又有不少的传言,不停的回荡在沟道里。李家门上发生的事,不论是红事还是白事,在当地人看来都是怪事。给这道沟方圆几十里,喜欢嚼牙叉骨说闲话的人增添了不少话题。
道家的放牛娃死了,道永章被衙门传唤,拷问了好一阵。还有好多知道实际情况的大人娃娃,都叫官方问询好几次。官方最后查明的结果是,放牛娃是被家丁追赶,掉到崖底子扮死的。
有人就嚼着舌根说:“这放羊娃是三少爷用双筒猎枪打死的,最后是用银子把官司的事情都摆平了。掌柜的把责任赖给了管家,动家法打了一顿不说,还扣了管家好几个月的工钱。”一时间,三少爷的名声都落到这沟底下去了。也传到了三少爷的耳朵里,三少爷也不去理视这些传言,还是和往常一样,继续自己的行当。
再说那李四卖婆娘的事,本是李四负心寡意,死磨硬缠,加上李二婆娘徐氏的大度。看见婆娘和两个娃娃的可怜,迫使李二娶了弟媳妇,确属无奈之举。单就这破费银子的事,李二心上的疼痛,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估计一辈子都好不了。
有好事者却嚼牙叉(造谣)说:“李二早就和弟媳妇勾搭上了。名义上是供李四念书,实际上是把李四支出去。婆娘的事全由李二包揽了,说不定这娃也是李二的,所以李四要卖掉这婆娘娃娃。李二不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