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了好多。人们不愁吃喝的时候,就想着穿得暖和,皮袄大氅成了时尚,而且还得讲究点,这就使得皮毛货生意红火起来。大儿子常在甘草店集市收买皮子,听人说马寒山一带皮子又好又便宜,回家告诉了李皮匠。
李皮匠一听有了生意,就起了兴致,心想自己虽然已经年迈,眼花耳背,抓针缝皮衣稍微难过点,但熟皮子的手艺还是精道,不如带着长子和长孙,到马寒山贩卖些皮毛,做些皮袄,皮绳、皮包和皮箱之类,一来赚点银子,二来把这门手艺传给后代们,也不枉然。主意已定,便开始动起来了。
一日清早,李皮匠就和大儿子大带着大孙子,爷儿三个,赶着两匹骡子,背着银两钱物,锅盔炒面等干粮,便启程一路奔马寒山来了。来到马寒山一看,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场,好多异族人带着牧羊狗,放牛羊骡马的,运货做生意的。真是想象中的情景:草木茂盛,绿色遍地,如**大海,牛羊成群,人马结队,似蚂蚁闹会。
爷儿们来到这里,当下就有人知道,来这地方的,不是倒驴换马,就是贩卖皮货的。只见几个异族人,上前来问长道短,说了好大一阵,道的是啥,李家爷儿们没有听懂一句。只是大声回答说:“买皮子做皮袄的。”这异族人也听不懂,李家人在说些啥,相互之间语言障碍。眼看无法,李皮匠只好用手比划了好大功夫,双方才明白意图。
这异族人就争前恐后,拿出自家的皮子,让李皮匠来相端,当地也有好多专门捏价码的。这异族人就找了两个来,只见两人先问了双方的意图,然后就把手分别塞进买卖双方的袖筒中,捏了价码。两个捏价码的,又相互在袖筒子里,挖抓了好一阵子,买卖双方觉得合适,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私下打点了捏码子的人,这笔生意就成交了。李家爷儿们为省得再跑一趟,就紧着身上带的钱,全都都买了皮货,称心满载而归。
时下在马寒山一带,那同盟会、青红帮、哥老会等各道门的成员活动频繁,加之路上盗贼劫匪时常出入,李家的爷儿们不再敢走北线道路,便从南边择路返回。李家爷儿们虽是如愿,但一路上还是提心吊胆,只怕遇上土匪抢劫,小心翼翼不敢张扬。谁知翻过牛心山,进入五藏沟,两个骡子开始嘶叫个起来。
李皮匠给提醒大儿子说:“小心点,是不是有狼。”孙子听见说有狼,心里就怕得要命,双手扥着李皮匠的衣襟,偎依在皮匠身旁并行。正在此时,一群黑胡巴佬的人,从一个小岔沟跑了出来,手里提着家伙,站在不远的高处,对着李家爷儿们,嘴里叫着:“要过路拿银子来。”
李皮匠一听,知道是拦路抢劫的,心里在想,遇上麻达了。再摸摸身上的银子,分文不剩,都买了皮子了,抽抽里只剩点干粮。便对这群人大声说:“身上当下没有分文钱了,只有点炒面,全给你们能成吗。”
皮匠当时担心骡子被惊诧跑了,那皮子也就没了,还担心这孙子连累,赶紧给儿子使了眼色,儿子当时没有理解皮匠的意思,还以为是要跟这帮人动手。
皮匠先赶紧把孙子扶到骡子背上,交代说:“抓好缰绳。”谁知这孙子喊叫起来,这一下把骡子真给惊诧了,只见两个骡子掉头转身,一前一后,一溜烟沿着原路,箭一般地蹩了。
李皮匠就赶紧上前,给这帮贼人磕头下话,求饶个不停。皮匠此时只是遗憾,没有留点过路钱,打发这些劫道贼匪。这帮人便将皮匠浑身上下搜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嘴里就骂着说:“穷鬼还要跑到这里来送死。”就是拳打脚踢。
李老大一看,嘴里就骂着说:“***了的抢人哩。”皮匠一看哀求没有用,父子两个就开始准备动手。这帮家伙便是气急败坏,提起马刀,照着皮匠就砍了,皮匠因没有料想到,这些土匪的行事风格,也就没有谨慎防范,加上也上了年龄,手脚慢了点,结果就遭了不幸。
李老大见这般情景,真是眼睛里出了血,哪里顾得上其他,提起五尺棍就抡将起来,开始下起黑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领头的一个给解决了。第二个刚提起马刀迎面而来,李大一个交叉步侧身向右一闪,五尺棍顺时针就到了对方耳叉门上,只听哎呀一声,一个倒栽葱,翻到沟里去了。
因地势险要,场面狭窄,众劫匪无法同时上阵,一看不好,转头就跑。李老大是穷追不舍,落伍的一个也被李大给结果了。再追了一段路程,没有追上,李老大只好回头,赶紧顾救娃他爷爷了。
折回头来仔细一看,老人已经见无常去了。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无奈之下,只能用手中的五尺棍,就地撬了点崖面子上的土,暂时简单地掩埋了李皮匠的尸体,然后转身飞奔着追骡子去了。追了好一阵功夫,没有见到两个骡子的影踪,只好就放弃了,随后就只身夺路,不停地奔跑着往回家赶。
人常说:老马识途,这骡子也识途。孙子骑在骡子身上,真是信马由缰,根本不受控制。谁知这两个骡子,早已驮着孙子,将背上驮着的东西,完好无缺,一点都不落的驮到了家。家里人老远看见,孙子骑着骡子回来了,不见老的父子两个的面。都在揪心地等待,预感情况不妙。
这孙子一到家,就从骡子身上翻了下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