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没教你什么是礼数吗?”
安浅浅听到这句话就觉得好笑。
“父亲大人,女儿没有听错吧...
安家礼数居然要舅舅家教?
这从古自今就是个笑话!
从来就只有‘子不教,父之过’
我还没有听说过‘子不教,舅之过’呢。”
安浅浅也不恼怒,一五一十地侃侃而谈,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安岳听到了这话,顿时恼怒,察觉到自己不孝女儿居然在骂自己。
“孽女!还敢顶嘴?!
简直是粗俗!鲁莽!野蛮!”
安浅浅轻笑,拂袖遮住自己的脸。
“呵呵,父亲大人,小女不敢。
我从未带任何情绪与父亲讨论。
难道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吗?
那么天子为什么还需要臣子进谏?
他便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行了吗?”
安浅浅这个“讨论”说的极轻,像是在说,我可从来没有专门气你哦。
你生气完全就是你自己讲不出道理来,反而因此生了气。
安岳被安浅浅这一席话听愣了。
这话不得反驳,安浅浅她居然用天子和臣子类比,如果自己说错了话。
便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万一被扣下不尊的罪名,便是百口莫辩的事情了。
“呵呵,你倒是学得伶牙俐齿。哼!”甩了甩朝服袖子,安岳正准备离开。
眼不见为净。
可是这时,安玲珑偏偏出现在了院子的转角。
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父亲~您回来了~”
看着乖巧的安玲珑,安岳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儿才是他安岳安家的孩子。
安浅浅她?不配!
安玲珑手里端着一叠去籽的西瓜,看上去清凉爽口。
“父亲母亲,吃西瓜。”玲珑满脸笑意,看上去温婉可人。
“玲珑真是懂事,不像某些不三不四的人,只会气自己的父亲。”
孙姨娘尖锐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明摆着是在说谁。
她的贴身婢女小梅捂着嘴在那里偷笑,还时不时翻安浅浅几个白眼。
连家里的奴隶都这样踩在她头上了么?
安浅浅替原主叹息,有没有出息啊,浅浅,要学会还击啊。
这种奴才不给她一个教训,他们只会骑在你的头上吆喝,还把自己当成主人。
“哟,小梅,你头上那个玉钗价格不菲吧。
甚至比小姐身上的还金贵呢。”浅浅低眉浅笑,看上去就像是在和小姐妹聊天时的神情。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朝小梅看过去。
做丫鬟的做惯了,一时间这么多人都盯着她看,脸倏地红了一片。
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很是害羞地说:
“奴婢戴的都是便宜货,自然是是入不了小姐的眼。
奴婢哪敢跟小姐比啊。”
安浅浅听见小梅不好意思地说出这番话,一不下心轻笑出来。
“哦?你还知道哪敢跟小姐吧。
我还以为我比你更贫贱呢~
做奴才的都敢骑在主子头上了?”
安浅浅一步一步慢慢走进站在孙姨娘身后的小梅。
小梅看着安浅浅的靠近,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就像是与毒蛇对视,下意识地躲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