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先说好话,接着又说:“刚和伙计说错话,不是为了抓药,是想过来买点药材。不知道贵铺有吗?”
抓药郎中很得意地说:“咱们汇仁堂怕与府里或省里大药铺相比,可医书里记载的药材却十有八九还在,您想要什么药物,又需几分分量呢?”
李飞白期待地看了看抓药郎中说:“薄荷脑1斤!”
抓药郎中愣住了:“薄荷是啥?”
李飞白了一句:“薄荷脑!”
抓药郎中嗫嚅着说:“薄荷就是薄荷。薄荷脑为何物!”
似乎不是。李飞白有些失望地再问:“樟脑在哪里?”
抓药郎中说:“樟脑呢,咋没听说过呢!”
李飞白说:“桂皮油怎么样?”
抓药郎中说:“桂皮?桂皮就是香料。要到调料铺买来!况且桂皮就是桂皮。哪有桂皮油呀!”
李飞白没有死:“桉叶油在哪里?”
抓药郎中说:“什么桉叶油,没听说过!”
李飞白说:“石蜡在哪里,石蜡总应该有的!”
抓药郎中说:“石蜡闻所未闻,蜡烛倒闻所未闻”。“什么?石蜡也能当蜡烛用?”“不对,蜡是不能当灯用的。”“你怎么知道呢?我是来找你的!他嘻嘻冷笑着说:”我知道了。你们不是为了抓药,而是为了娱乐我!走吧,赶他走!”
李飞白说:“那么,你们知道这些药材是在什么地方出售的么?”
抓药郎中无聊地摆摆手,对旁边站着的伙计说:“快赶他走!”
伙计赶紧走上前去,一推攘一将李飞白向外邀去,说:“求求你了!”
李飞白从药材铺出来自言自语地说:“别说他孤陋寡闻了,反说是为了娱乐你们。这些药材看起来也很平常,大明朝该有才气吧!瞅着夏天将过,蚊虫将绝,要赶快做清凉油挣最后的钱,但到哪里去寻找这些药材呢?要找点识大体的人吗?”
突然他想到王定一,便想:“这御医南征北战数十年,在京城太医院工作数十年,应是见识颇广吧!要是他还不认识这些药的话,那证明大明朝里没有这些药材,这买卖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可是,我把他无法医治的伤口治好,让他面露难色。这个人一定是恨死我了,只是不知道看见我消失了。管他什么事?他看见了,总要试一试吧!为了挣钱必须厚着脸皮才行!而钱子俊离开时,曾经求我为王定好赔礼道歉,因为他当时怕自己腿受伤,说话得罪了王定一人,所以才会让王定一付冤枉钱!”
心里打定主意的李飞白往城外赶。自应承钱子俊之托,早探知王定一居所。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似此京城归来之人,自是看不惯住喧闹的城市,而是到郊外买了房、买了地,开始潇洒闲适地做员外了。一日傍晚,李飞白带着几个小伙伴来到一个小树林里玩耍。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叮叮咚”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人从树上跌下来。于是沿着路来到了王定的家。
王定的家不大,四合院做得简单大方,黑漆漆的门关着,门前没有设置门子等人把守。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农家小院里却住着一位非常有名的”人物”,他叫王定生。这不,刚进门,王定生就被眼前这个”人”吸引住了。从庭院里就能看出来这个人非常低调。
李飞白来到门口,却看到门上还有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因为年事已高、精神不振,非重患必亡者勿打搔痒”。
虽然言语难听,但李飞白听得懂。毕竟王定一名声太响了,如果让谁得了头疼脑热小毛病就到他那里去看看,非死不相让。这还是一个,另一个是关键。如果他的病情得不到及时治疗,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而一旦被查出病根,那可就是一场灾难,甚至要倾家荡产了。因此,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县里的患者到王定一那里去看医生大夫郎中,别的医生大夫郎中如何生存?岂不遭人忌?王定一混迹官场那么久,天生就知道要让别人有生路。
李飞白伸过手捏着门环啪的一声拍过去。院子里响起宏亮的声音:“快来!”李飞白抬头一看,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灰色西服,头发已经花白。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本杂志,递给他:“你要什么治疗方法?紧接着是脚步声,房门‘吱’地一声被推开,走出一位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子,仔细端详着李飞白的眼睛说:‘你想去看医生吗?瞧你还算健壮,不象个会死的家伙呀!’
李飞白偷偷地摇摇头。这个人也太会说了吧,看看年龄应该在王定一孙子辈吧,这样不说以后一定混不下去。现在有了王定一庇护下还可以衣食无忧,一旦王定一去世,家道中落在所难免。“你是谁?”他问,“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哦,我叫李飞……”李飞眨眨眼说。“我是王定一呀!他开口大笑:“我不去看医生了!”
精壮小伙说:“那您有什么贵做的呢?”
李飞白说:“下面的李飞白是奉友人之托专程去看望王御医的。”说着,他拿起一个小竹篮子递给我:“你看这是什么?”我接过一看,只见里面有一只大瓷碗,上面写着“王老验方”几个字。说完就把手里拿着的、半道买来的几份礼物向上一提。
精壮小伙说:“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