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曹致远嘿嘿一笑:“很好,一万还是没有用,就剩一千了。”左承权也笑着说:“那可是一万两黄金啊!”右承权忙解释道:“我是说给你们看的。话锋一转又说:“二位老爷真傻还是装傻?心想送我们一万真可以到手一万?可道不知雁过拔毛?左布政让你们不能送人二千?右布政让你们不许送人一千五百?掌管钱粮道参政没五百人舍得送钱?参政那儿没三百打点不好通过!带加银库、库大使、库斗、库子这一切要用钱打点才算得上银子。原来一万、七、八、五、六、八、六、七、七、六、六、八已经可以得阿弥陀佛!”
其实他的话有点夸张,第一个能够做布政使这一职务的大官员,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的话,不要说二千元,是二万两人就不收了,想发都发不了。其次是,要想给一个人送礼,那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起码得让人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然后才会考虑是不是应该送点什么东西。而这其中又少不了要经过一定程序。参政这三品大员和参议这四品大员你们去提携区区万两白银,以你们的水平,要见人一面是很不容易的,何况是送财呢。正是阎王好见小鬼难对付。真要打点还得库大使库斗等小官吏,使一个三五百两才够!
但他却是掌管钱粮的官员,持公文到承宣布政使司提银,理所当然地要由他本人前往。到时候提回来的数量,还是由他自己决定。难不成有谁敢问布政使大人:提银的时候有没有贿赂过您二千两白银?那也不叫行贿呀!可就是这么个小官儿,却被一个叫王二小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还被打得鼻青脸肿。这叫什么话啊!不要命啦!
曹致远望着华修杰和林志渊象两只被斗得败下阵来的公鸡垂着头,心里十分得意:“要在我嘴里抢东西吃,你俩还是嫩点儿吧!到时候把县官大人分一二千钱,你俩休想得一子!”
李飞白虽然不清楚整修庙宇的费用,但是他也深知修一座济渎庙是不可能用到4000两的。李飞白的家乡在四川彭州一个叫大邑的小镇上。那里有一座济渎庙,李飞白见过几次。这座庙建在村子里,只有三间瓦房。四千两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呢,它却有二百二十两的。他买下的两个门面只有几两,区区20两,花了4000两恐怕又可以建一座济渎庙了。无须考虑,这其中的大部分钱财是官员们贪来的。
再一听,万贯修缮银子就要送出五千贯,不禁冷哼,暗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官如何如此,大明朝岂无清官。”
他冷哼一声不低,坐在座位上的四个大男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曹致远!”李飞白道:“曹致远!”曹致远道:“我的心思怎么会这么多呢?”李飞白道:“那是因为你有心思吗?曹致远误打误撞,也说他的心被李飞白看穿了,说:“冷哼啥?”
李飞白能说会道的事莫非是将心中的事告诉了这老爷?他把耳朵紧贴在桌上。“你怎么这么冷哟?冷呀!”李飞白边吃着冰棒边问。“冷!冷……”“冷!冷!冷!忙说:“我冷不丁哼哼唧唧的?不对!”
曹致远说:“那么,发声的意义在哪里呢,有什么想说的呢?”李飞白道:“我说话就是想说,我想告诉你。”“那你能不能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我?”曹致远问。李飞白点了点头。“可以!目光死死盯在李飞白的脸上,一付你不会说的样子,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李飞白笑了,心想如何蒙混过去,说:“五千两肯定不够修济渎庙和迎巡府大人拜求雨水的!那我就琢磨着,如何才能使巡府大人喜气洋洋、称心如意呢?”
曹致远说:“你天然就想出来的,要不就不声张一下吧?”
李飞白说:“有一种想法还不够成熟!”
曹致远说:“既未成熟,请讲来听一听吧,大人也好帮忙参一下!”
李飞白说:“如今正是万事只欠银的时候!因为求雨为老百姓好,所以才能让大户人家纳捐款呀!还是不要纳捐款吧,改头换面吧。想想乡绅大户们,这一生一定没机会见到巡府,也不会有跟巡府老爷们共进晚餐的光荣。咱们不妨派个人来向乡绅大户们讲一讲,只要交上100两白银修寺庙,都可以跟巡府老爷共进晚餐。要是能交上300两白银,那就可以坐下来亲近巡府老爷们,连一句话都可以讲一讲。修寺庙本是件善事,更何况跟巡府老爷同进晚餐呢?够吹毛吹灰之力的,哪有什么资格呢?”
林志渊一听银子眼睛顿时一亮,寻思着他那几百两多钱还有盼头,说:“这事儿还是可行的吧!”
曹致远喝道:“乱弹琴啊!巡府大人的地位如何?我们都没有资格与他共进晚餐。他们又怎能与他同进晚餐呢?”
林志渊眼睛再次黯淡了。巡府大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一遍,最后停在他那张皱巴巴的脸上,然后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林志渊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巡府!是的,巡府大人的身份如何,他反正也是个官员,没有这样的光荣,一帮乡巴佬怎么会有这样的荣兴呢!他叹息着摇头,几百两又没盼着。
李飞白笑了笑:“能做什么并不难,关键是如何经营!”
林志渊还第一次听到“经营“二字,不解地说:“经营?何意?”
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