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你要对哪位出手?”三岁的捕快不知道李云天在说什么,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刀疤大汉等人,问道。
“是不是有人得罪了你?”李云天皱眉看着三岁的捕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是。”三个捕快恍然大悟,冲着站在门外的那名男子挥了挥手,将那几个人全部压在了地面之上。
李云天好歹也是一县之主,就算动手也没用。
陈凝凝不禁俏脸一红,她没有料到李云天会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维护自己,心中是高兴,也是害羞,她总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有点过火了。
不多时,罗鸣带着一队手持木棒的捕快从后院冲了出来,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暴揍。
这名刀疤脸是白水镇的地头蛇,平日里欺负人不算什么,看到周围的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心里很是过瘾。
“老爷,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被打了一顿之后,那刀疤男子捂着屁|股,从地上爬了下来,对着李云天笑着说道。
封建时代,阶级分明,李云天身为一州之主,自然不会和李云天一般见识,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只能忍着。
李云天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他挥了挥手,刀疤男便带着一群人走了。
“谁在这里叫屈?”李云天看着一群穿着丧服的人,淡淡地说道。
“启禀大人,我是冯大哥,我为我哥冯老三,还有我的侄儿冯田鸣,都是无辜的。”李云天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你要明白,一个案件,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打三十板子。”李云天盯着老人,“我知道你已经五十多岁了,没必要继续忍受这样的折磨,拿着告示走了。”
“老婆,我们先回去了。”李云天转身对陈凝凝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大人,属下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为自己的兄弟和外甥报仇!”冯大哥大声道,“还请县大人做主。”
站在冯老板后面的一群人看到这一幕,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全场一片寂静。
李云天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罗鸣点了点头。
罗鸣当即上前,接过冯老板递来的诉状,对着旁边的一个捕快挥了挥手,顿时有数个捕快上前,将冯老板给摁倒在地。
陈凝凝看着这一幕,有些于心不忍,迟疑了一会,看着李云天问道。
“这是规矩,我也没办法。”李云天摇了摇头,这要是不动手,那就是他的责任了。
陈凝凝眼中露出一抹哀伤,她明白李云天是按照规则来的,但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冯老板一把年纪了。
两个刽子手走到冯大哥身边,朝着罗鸣的腿走去,罗鸣则是双腿张开。
官府中的打人也是有道理的,不管是真打、假打、轻打还是重打,都要听站班头目的指示,这也是他们赚钱的手段之一。
若站班班长的两只脚脚趾朝外站立,则称轻击,应仁慈;若站班班长的脚底板朝下,则是一记重拳,一记重拳;站班的时候,两腿并拢,这是正常的打法,至于受伤不严重,就看你的造化了。
罗鸣看到陈凝凝对冯老板的怜悯之心,也就没有再让他们下手了。
“等等,本县看在你被人打了一顿,又受伤的份上,从轻发落,先折半,待本县调查清楚后,将余下的十五大板全部赔进去。”就在两个捕快准备动手的时候,李云天突然叫住了他们。
所谓条条框框,人要走,如何使用,那就由知县李云天来决定,他的行为并不违背明文规定。
陈凝凝大喜过望,一脸激动地望着李云天,她万万没有料到,李云天的应变能力这么强,冯老板也能省下不少麻烦。
李云天微笑着看着陈凝凝,他这么做,倒不是想要博得陈凝凝的好感,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他对陈凝凝有多疼爱,给人一种“妻管严”的感觉,让她接受这件事。
不出意外,这件事十有八九和张有德的人脱不了干系,整个湖口县能和他扯上关系的大概也就是张有德那边了。
他暂时还不敢对张有德动手,怕打草惊蛇,但若是陈凝凝执意要调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手,张有德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
老实说,李云天觉得陈凝凝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虽然脾气暴躁,心机也不是很深,但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可以帮助他解决很多问题。
去年鄱阳湖之行,陈凝凝替陈伯昭跟李云天赔礼道歉,说要不是陈伯昭让他住在陈府,白水镇又怎么会引来王三等人,所以才会对张有德下手。
李云天还真以为陈凝凝是被陈伯昭逼着说的,但是昨晚陈伯昭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陈伯昭根本不知情,所以陈凝凝才能这么快就判断出真相,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如此一来,李云天心中便生出一个想法,慢慢的将陈凝凝训练成自己的副手,还有谁能像自己的妻子一样可靠呢?
冯老板被打了一顿之后,李云天拿起了罗鸣递过来的诉状,拆开一看,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看清了这份诉状,和刘波交给他的那份诉状上的笔迹一模一样,都是同一个律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