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呢?!”
练武的人耳聪目明。
张妙音虽不比兄长,却是洞庭水寨中首屈一指的大师。
再说朱高熙说话本来也不算低沉,一字不落都入耳。
这个女孩本来就很暴躁,拔出宝剑就径直朝朱高熙走了过去:“你觉得姑奶奶关心的是不是那皇后之位呢?”
“难不成这个女孩和那个陈汉后主早已经私定终身了?”
朱高熙假装吃惊。
“呸!狗都吐不出象牙来了。大姨今天不撕你们嘴巴了!”
张妙音大怒。
她一黄花大闺女即使习武之人无拘无束,却在众人面前诋毁,仍觉惭愧。
挥一挥手中的剑,再狠不过!
幸好朱高熙的功夫并不太烂,出手就是不出手,但是要躲躲闪闪还不是问题。
两人就这样围绕张风起开始了独特的老鹰抓小鸡之旅!
““既不关心皇后之位也不私定终身,那个女孩怎么会恼羞成怒呢?
“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朱高熙自认为也算是风流的家世清白。追女孩子就没有问题了吗?
““况且我和令兄一拍即合,他把独生的姐姐许配给我应该是很有道理的吧!
“妙音女孩,老实说,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对女人们没有兴趣,只是在方才认识你!”
……
朱高熙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在张风起身边不停地绕着圈儿,对张妙音狂轰滥炸。
本来气氛庄重的聚义厅因二人的追赶而完全成为杂技表演的场地。
张妙音气得脸颊都红了,但是迟迟没有抓住朱高熙。
这个人在洞庭湖活了个泥鳅,滑得丢三落四,加上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形象,倒是可以反复甩掉。
““你让我住手吧!
“妙音女孩,如果你可以同意和我结婚,就不要说住手。我一切听命于你!”
“你死了!”
张妙音不忍,看准了朱高熙接下来的动作线路,竟然事先挥剑而去!
怒极而手无准头。
现场有很多人是大师,连王占江也看出来了,此剑如果真的劈开了,朱高熙非成两截!
张风起见形势不好,本想出手相救。
可是却依旧慢半拍看着姐姐的剑劈到朱高熙肩膀!
“啊!”
耳朵里便听到了哭声,朱高熙应和着倒了下去。
刷屏了!
聚义厅里瞬间变得死气沉沉。
张风起和王占江等众喽啰包括张妙音自己也目瞪口呆!
只有朱高熙带了十几个火枪卫,无动于衷。
仿佛哭声并不在她们主子身上。
“殿下,您做了什么善事啊!”
张风起急忙走到朱高熙面前,一边两眼圆瞪着他姐姐!
“老师,您这回可真是闯了大祸!”
王占江低声嘟哝着。
他虽不明智,却又深知行刺皇孙、大明朝廷决非善罢甘休!
“我哪知道它没有躲过一劫!这个...它死不了!”
张妙音亦是大惊失色。
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主动俯下身去打探朱高熙!
两人之间距离还不到一寸。
一股幽兰之气霎时钻入朱高熙鼻中,让他忍不住使劲闻!
这,可是直接曝光的啊!
张妙音看了看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受伤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白色的痕迹,难道不是有一丝一毫的血吗?
“你……
“妙音女孩,你好像还在乎我呢!既是这样,本世子也不会追究你鲁莽之举!”
朱高熙拍着屁股在地上爬起来,然后把那件砍得粉碎的外袍丢在部下面前,把里面橡胶马甲暴露在外面。
大家都知道他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多大的宝贝啊?
竟然可以阻挡大小姐怒发冲冠的剑?
旁边的王占江连眼都不相信,他常陪着张妙音习武,能不知道小姐有本事吗?
““你就不是妖怪吗?
“休得胡言!
张风起几乎被自己这个白痴的毛病气得不轻,骂骂咧咧后,急忙拱手为姐姐去找朱高熙道歉。
“殿下,张先生此刻完全信了。您受仙人托梦的事啊!竟敢问你刚让我见识了宝甲。比起你身上的这一件来,有什么用处呢?”
身为水寨唯一与橡胶打交道的男人,张风起从朱高熙身边接近的一瞬间就察觉。
““要差了点吧,我这把更粗了点,但还是小姐那把剑更尖了!一般马甲,抗拒寻常刀剑一点问题都没有!
朱高熙边说边偷偷地瞥到茫然的张妙音。
张风起自然理解了他的用意。
可碍于众人难详,唯有转眼道:“你先退场!我和殿下有要事要商量!”
他对水寨说“不”。
除张妙音之外,无人敢忤逆。
且历经方才,张妙音恨不能匆匆离开聚义厅。
所以听到弟弟这样说,如蒙大赦后,马上就摆出蛮腰隐没于亭台楼阁间了。
“殿下!张先生的肺腑之言不知道该说不应该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