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马德海正在一家铁匠店中,敲击着。
因为是在院子的围墙附近,所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朱高熙已经熄灭了蜡烛,不过他并没有睡觉,只是趴在窗户上,似乎在等着。
到了半夜,锣鼓敲了三下,朱允收的院子就有了声音。
这一道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听起来十分刺耳。
”小兔崽子,叫你小心点,要是让他们俩知道了,老子非把你给活剥了不可!”
”大孙息怒,我们会小心的!”
”准备一匹战马!欧阳伦说了,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来报,我们必须抢在他前面!”
窗户上的黑影不断闪烁,转眼间就没入了黑暗。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那扇大门忽然发出一道嘎吱的响动,欧阳伦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朱高熙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打开了房间的大门。”姑父”
朱高熙故意小声地叫了一声,然后朝着欧阳伦挥了挥手。
”走了?”……
”你真厉害!我要是跟他说了,以他的疑心,绝对不会这么痛快的离开!”
欧阳伦说着,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伸手在朱高熙的肩头轻轻一按。
两人一起去马棚查看,发现朱允炊的马车和马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放下心来。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
朱高熙与欧阳伦正在吃早餐,这时,一脸惊恐的驿丞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王妃,王孙,出大事了!皇太孙,竟然消失了!就是一张纸条!”
皇太孙的突然消失,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不过,他身份低微,就算怕了,也不会打开朱允坟的书信。
属下:
可是,就在他紧张地等待着两人拆开那封信,想要看一眼里面的东西时,欧阳伦和朱高熙,都像是约好了一般,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这下子,他整个人都傻了。
”别担心!太孙昨晚得到一个情报,说他找到了一位神医,所以他就立即动身了!”
朱高熙看着被自己这副表情给惊到了的邮差,将筷子一收,不厌其烦地说道。
嗯?……
”嗯?太孙不在,我们还在!你赶紧派人去看看马车和粮食,我们现在就出发!要是耽搁了皇庄的事,十个人头也不够你杀的!”
欧阳伦看到对方依旧在盯着他们,心中有些不满,当即喝道。
这一次,他不能再耽搁了。
就算是那位皮肤黝黑的男子,他都不愿意得罪,更不要说是驸马爷和孙儿了。
不多时,便将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了。
朱高熙刚要翻身下马,马德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他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愤怒的红色,朱高熙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彻夜未眠了。
”王爷,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的马鞍底下有两个!”
马德海神秘地竖起了两个手指头。
闻言,朱高熙心中一震!
伸手在马鞍上一抹,赫然发现了两个火绳枪!
真特么,这一次的行动是正确的!
朱高熙握着火绳枪的把手,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这一刻,他对自己招揽马德海的选择,是何等的明智。
一个工匠,就相当于几十名武功高深的侍卫。
废话不多说。
欧阳伦一声令下,大军再度出发。
少了朱允蚊这个累赘,众人的行进效率立即提升了许多。
仅仅是半日功夫,他们就已经行进了百余公里。
不多时,他们已经抵达了长江渡口,正对着三国时期,赫赫有名的“无忧城”!
汹涌的河水,掩盖不了张辽和张文远建造的磊磊。
那一道道的裂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流逝。
现为庐江府合肥县管辖。
”叔叔,你先休息一会儿,然后用完午餐,然后再渡河,或者马上出发?”
朱高熙在短暂的失落之后,便回过头来,向欧阳伦询问道。
不过,他可不想这么做。
朱元璋负责监督皇庄,他必须尽快赶到陕西。
于是,欧阳伦也不管赶路的疲惫,直接下令,让众人找一艘渡河的船只。
若是没有朱允蚊的队伍,整个皇庄的队伍加起来也就三百多人。
不过,里面的东西倒是不少。
数百辆马车,都是茶水,盐,铁器。
要把所有的船只都搬到河上,起码要二三十艘。
朱高熙看到一百多个侍卫,心中不禁为三百人的车夫杂役感到担心。
归根结底,朱元璋对自己的江山,还是过于信任了。
他可不认为,会有这么大的魄力,去打劫皇室的车队。
还好,这里距离京城很近。
更何况,对方又是一个戒备森严的港口,一旦出了问题,立刻就会有大量的士兵赶来。
欧阳伦一声令下,数十艘大船从对面驶了过来。
和那些经常在海上航行的船只比起来,实在是太渺茫了。
不过,比起附近的渔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