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和张鸣虽然武艺高强,但骑兵冲锋的威势也确实非常恐怖。
很多护卫被吓得只能紧贴着矮墙躲避,而反应慢点的,则被马匹直接撞飞了出去,倒地后的护卫,根本来不及站起来,就被纵马踏成了肉泥。
张鸣此时也顾不上给长枪装配火弹了,他纵身一跃,将马上的骑士踢了下去,然后他骑着马,手持长剑,直奔大辇而去。
黄统领纵马站到高处,他喊道:“所有人都给我加速冲,不许停马,受伤倒地不许搀扶,循环往复,绞杀敌军!”
听到他的命令,骑士们成8字在骡马集来回冲杀,而8字的相交处,就是骡马集的大门。
王易此时已经被鲜血溅透,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交织在一起,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邢道荣纵马从王易身边掠过,他手持长刀,一弯身就在王易背后砍了过去,王易此时已经精疲力尽,身体的反应也变得迟钝,虽然感觉到有危险来临,可还是已经晚了,他只能迅速一个侧身,堪堪躲过要害,但长刀还是划开了他的后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这一刀激发了王易的凶性,他怒喝一声:“大胆!”然后他一把抓住疾驰的马尾,借着这个力量,他双腿一纵,直接飞了起来。
邢道荣转头一看,只见王易浑身是血,双手持刀,如魔神一般从天而降砍了下来,吓得他是魂不附体,连忙抬刀阻挡。
可这一刀势大,邢道荣根本无法阻拦,在一阵刺耳的‘滋啦’声后,邢道荣的大刀应声而断,就这样,邢道荣连同马匹,被一刀切成两半,内脏鲜血直接撒了一地。
黄统领见此情况也是目眦欲裂,他催马向前,打算去给邢道荣报仇。
这时的王易早已力竭,他一手扶着矮墙,一手拿着大刀正在恢复体力,可没想到一杆长枪凌空飞来,直直扎向他的胸口。
他现在已经毫无力气,就连用刀拨开都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枪穿过他的肩膀,扎进了矮墙的石缝里。
黄统领拨马前来,一把抽出石缝里的长枪,就这么挑着他在地上拖行。
现在战场上已经哀嚎遍野,700余人的队伍被200骑兵杀的人仰马翻,张鸣这边护着大辇,防止有人冲击王驾,可面对源源不断的敌军,他也有些力不从心,车架一角的瑞兽也被人削掉了半个头。
黄统领的长枪挑着王易走到张鸣面前,他把王易往地上一扔,然后指着张鸣说道:“放下武器,我等只是前来拜见西北王。”
张鸣看见地上奄奄一息的王易怒骂一声:“无耻小贼!你们分明是刺王杀驾,可是要造反!”
这时刚刚回魂的公子骑马而来,他笑着说道:“造反的帽子可不要乱扣,我们是看见有贼人袭击西北王车架,特意前来护驾,何来造反一说?到时呈交一份奏折,皇帝还得嘉奖我们,哈啊哈啊哈啊.....”
“你们是何人?”
张鸣不想和他们过多争辩,只想问清敌人是谁以后,赶紧逃离,凭他的轻功,想要逃跑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其他人,只能说爱莫能助了,等以后把实情禀报王爷,让王爷亲自给他们报仇吧。
公子刚要大声念出自己的家世,黄统领便将他拦了下来,然后一挥手令道:“弓弩准备!”
背后的骑士听到命令,立刻整齐的从腰间取下手弩,然后对准了张鸣蓄势待发。
这时黄统领才说道:“我看到你轻功了得,知道你打算逃跑,不知你在这弩箭之下,是否还能施展你的身法?”
张鸣暗自苦笑,这黄统领绝对是江湖出身。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多的手弩对峙,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的师父周玉汤也不可能逃脱。
“既然逃不掉,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算报了皇爷的恩情。”张鸣说完,将长剑夹在肘弯里擦拭血迹,然后猛磕一脚马肚子,催马便朝着公子杀去。
他想的很清楚,这帮人里很明显以这个公子为尊,只要抓住了他,那就还能讨得一线生机。
但他能想到的,黄统领怎会想不到,只见黄统领挥挥手,除了警戒的骑士,其余人马都开始朝着张鸣攒射,霎时箭如飞蝗,他一个躲闪不及,被弩箭正中右胳膊,手中的剑都险些拿不稳。
看见张鸣受伤,公子兴奋的策马向前,他使的是一柄纤细的无影长剑,对敌时以刺为主,因其纤细无比,在日光下竟让人看不清轮廓。
公子一脸狞笑,对准张鸣的咽喉就刺了过去,隐约中还能听到蜂鸣之声,眼看张鸣就要被刺中之时,突然他动了。
受伤的右手猛地抬起,然后挽了个剑花,顺势将公子的剑带了过来。公子重心不稳,直朝马下而坠,张鸣此时如何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一把扣住公子的后脖颈,将他擒上自己的马匹,顺手将无影剑扔向了前来救主的黄统领。
黄统领躲开飞剑,但公子已然被张鸣擒住,一把张鸣从靴间拔出的短刀抵在公子的后脖颈,稍有不慎就会扎穿喉咙。
黄统领制止了想要靠近的骑士,放下武器说道:“放了公子,我放你走。”
张鸣嗤笑一声:“你们所有人放下武器,撤出骡马集,等我们走远以后,自会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