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的顾司司回到红莲下房以后。连晚膳都没有用，便和衣睡下了，当时红莲下房的其他人都还没回来。
等到秦青青和林月牙结束了一天的当值回来，看到顾司司这么早就睡下了，有些讶异。
毕竟平日里顾司司一定是红莲下房里面睡得最晚的一个。
其他人都睡熟了，顾司司还要熟读那些古册，秦青青经常说她以后大概要做个女夫子了。
但秦青青不知道的是，如果她不把那些书看完，第二天被抽问答不上来，就要被掌事姑姑责罚了。
刚开始秦青青等人还以为那些掌事姑姑是收了顾司司什么好处，特意给她开了后门，把定宫选拔需要用的知识点都给她划出来，她熟背就能过关。
也曾问她要过一两本来看，发现都是些古书，深涩难明不在说，还似乎跟定宫选拔毫无关系。
这让红莲下房的人不分不解。
但顾司司也不能跟她们说自己的目标是怀安公主的安乐殿，而非其他处所，读那些书，也不过是为了增加点胜算罢了。
于是，每夜其他人都上床就寝了，顾司司又不能亮灯，怕扰了红莲下房的姐妹们安睡，就只能在床上就着窗边的月光，把白天学到的知识细细回想整理。
林月牙睡在她旁边，好几次半夜醒来还被坐起来的顾司司吓了一跳，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还记得喊她别弄得那么晚了。
今天见她这么早就睡了，以为她身子
有什么不舒服的，连忙去探她的额头。
“额头也没有烫啊？脸色看起来也还好。”
林月牙对秦青青说。
但秦青青还是不太放心，“你看她连衣服都没换就上榻上了，平日她最爱干净，每天必去澡堂沐浴，现在这般样子，怕是不太正常。”
林月牙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如我们把她喊醒问一下？”
秦青青表示同意。
于是她轻轻爬上了床榻，用手轻抚顾司司的肩，轻声细语地呼唤她。
“姐姐，姐姐，你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紧？”
好一会儿，顾司司才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她一眼就看到秦青青和林月牙两人正在关切地看着她，窗外的天色半亮半暗的，不知道是晨是昏。
她看了一眼其他人的床铺，整整齐齐的，就像叠好一样。
她有些迷茫地对两人说，“天不是还没亮透嘛，怎么其他姐妹那么快就出去领活了？”
林月牙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是睡懵了吧，现在哪里是清晨，马上就要入夜了，我看你晚膳也不用，澡堂也不去，只在那里蒙头就睡，到底怎么回事？”
秦青青也说，“姐姐这几天不是在画苑那边吗？莫公公性子最为和气，画苑平日的工作也算清闲简单，怎么姐姐今天会累成这个样子？”
顾司司只觉得头昏脑涨的，一点也不想从床榻上起来。
最后还是林月牙和秦青青两人合力，才把她扶了起来，依旧坐
在床边。
秦青青看到她身下的床铺有一点嫣红，初时有些讶异，后面便明白了。
“姐姐，你月事来了，那血染到床铺上来了。”
顾司司回头一看，果然如此。
她脸上一红，难怪这两天一直觉得下腹隐隐作痛，人也有些飘忽，没想到竟是月事提前来了。
她这月事本来经过沈飞雪的用药后，准时了许多，没想到离了沈飞雪，竟又故态复萌了。
由于今次的月事比上个月提前了数天，顾司司根本就没有提前作好准备，竟然污脏了衣裙由不自知。
林月牙看着顾司司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只得帮她找来一套衣裙，让她先把污脏的裙子换下来。
秦青青则把她的床铺拿去洗了。
顾司司原本想拒绝，这本就是私密之事，让他人代劳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林月牙却说，“我们红莲下房的规矩就是这样，月事期间实在不好多碰冷水，这几天你的衣衫就由我们处理吧，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姐妹，以后也得轮到你帮助别人。”
顾司司一阵的感动。
想当初她月事初来，看到衣裙被污脏了，生怕娘亲责罚，但娘亲非但没有任何抱怨，反而是提醒她，提前预备月事带，那就不至于如此狼狈不堪了。
那天的衣衫，也是府上的嬷嬷为她清洗妥当的。
她至今还记得娘亲说，“月事来了不要沾冷水，会有风邪入体，对以后孕育孩儿不利。”
她认真地听了，
也记下了心上。
没想到今天林月牙跟她说了类似的话，竟让顾司司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林月牙，你说话有些像我娘亲！啰啰嗦嗦的。”顾司司忍住泪水，强装若无其事。
林月牙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没察觉到顾司司的异样，还开玩笑地说，“你嫌弃我啰嗦的话，你今晚可不要用我那床被子，我自己一个人用都有些紧张呢。”
反而是折返回来的秦青青心思细腻，一下子看到了顾司司眼中的泪光。
她用抱怨的语气跟林月牙说，“月牙姐你要是不愿意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