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司笑了笑说，“有些女子的确把感情只是看得比较重，但是我家姑姑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要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先皇不能给她这样的承诺，她宁愿舍弃这一份情缘。”
况且对于顾离姑姑来说，羽纱帛技艺的继承，一直都她终生的追求，先皇和她的相遇相知无疑是一份美好的回忆，只是这个梦很快就醒了，顾离始终还是选择了原本的方向，一往向前。
莫公公闻言，也不禁感叹顾司司的这个姑姑确实和宫中见惯的庸脂俗粉不一样。
想他在宫中服役多年，见过了不少女子，为了得到先皇的宠爱而争奇斗艳，妒忌之心让她们面目狰狞，无所不用其极。
失了当初进宫之时的纯真率直，变得工于心计，懂得盘算。
但听顾司司提及这位顾离，虽然一生未嫁，倒也过得自由舒畅。
两相对比之下，莫公公突然觉得还是自己的目光短视了。
“那你家姑姑是因何病离开的？”
莫公公虽然无意触及顾司司的伤心事，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我家的姑姑有一段时间了，找遍了城中的大夫，都没有一个人能给一个准确的说法。”
“也就是在奴婢入宫的前几天，姑姑他实在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唯一让人觉得欣慰的事，姑姑是在睡梦中离开的，走得很安详。”
“奴婢虽然伤心，但顾离姑姑对奴婢时常教导说生死有命，人始终是有这么的一天，顾离姑姑这一生虽短，但绚丽灿烂，她也曾说过，这一辈子她并没有什么遗憾了。”
“既然这样，奴婢这个作为后辈的，也只能遵从姑姑的教诲，不把伤心的情绪延续太久。”
……
顾司司和莫公公还在说话时，阁楼下传来了一名宫人的呼喊声。
“莫公公，莫公公。皇后娘娘那边又有人过来画苑了，那个叫顾司司的的小宫女在阁楼上吗？”
两人相视一眼，不禁屛住了呼吸。
莫公公把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莫公公清了清嗓子，对阁楼下的宫人问了一句，“怎么了？皇后娘娘的人找她有事？”
楼下的宫人回答说，“这个奴婢不清楚，只有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过来请，说是皇后娘娘想见一见顾司司，具体因何原因，奴婢也不敢问啊。”
莫公公应了一句，“知道了，让来人稍微等一下，我还有事需要交代顾司司。”
顾司司望着莫公公一脸无奈地说，“奴婢说的没错吧，我就说郑后娘娘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此事，要来的始终都要来，只是奴婢没想到会那么快。”
莫公公怜悯地回看顾司司一眼，颇为仗义地说，“小姑娘，要不要让我陪你一同面见郑后娘娘？虽然公公我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毕竟在这宫中侍候先皇多年了，还是能够说上几句话的。”
“先皇在世时对我也颇为照料，要是皇后娘娘责罚于你，我大概还是可以为你求情一二的。”
顾司司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事的，我又不是画上的女子，郑后娘娘用不着对一个已故的人吃醋生气。”
莫公公见顾司司执意如此，只好点了点头，任由郑后娘娘派来的宫女把顾司司带走了。
说实话，虽然顾司司口上说着不要紧，但实际上她心中没底，也不知道到了逐月宫时，又该如何解释。
说不好，郑后娘娘还会以为顾司司特意把这画带入宫中，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顾司司内心七上八下的，低着头暗暗盘算着，一会儿该以怎么样的说辞，才能打消郑后的疑虑。
没走多久，那个小宫女便提醒顾司司，皇后娘娘的逐月宫到了，让她自己进去。
顾司司站在殿外，叹息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始终还是得面对的。
于是，她鼓起了勇气，踏进了逐月宫。
郑后刚从宋妃的紫嬗宫回来，正坐在软塌上吃茶，看见顾司司进来了，便放下手上的茶盏，饶有意味地看向她。
“奴婢顾司司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岁月绵长。”
顾司司按照宫中的礼节给郑后跪下行礼。
郑后看到她身穿粉色的宫装，整个人显得越发娇俏可人，甚至比自己身边精挑细选的宫女还要好看一些。
顾司司的姿色本就在常人以上，虽然离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但她性子活泼，换上这一身粉色的衣衫，更是显得清丽脱俗好，让人一见难忘。
郑后无端地想起了画像上的那个托腮倾听的女子。
就如顾司司料想的那样，郑后的眼线遍布后宫和前廷，在她回逐月宫的路上，就掌握了这幅画的来历。
但是她这番找到顾司司，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起来吧，跪着膝盖生疼了吧？没想到顾家小姐连这些奴婢奴才的称呼也喊得朗朗上口了，看来你的教领姑姑把你教得还算不错。想必你在宫中的日子也过得还挺快活的吧？”
既然郑后让她起来，顾司司也不推辞，马上就直立了身子。
她语气谦虚地回话说，“多亏了皇后娘娘的关照，奴婢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