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延的话还没说完，顾司司身子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幸好宋若延眼明手快，伸手一把拉住顾司司，试图接住她，但他只顾留意顾司司的状态，没有留意地下散落了一些甘草碎叶，脚下一滑。
宋若延下意识要护住顾司司，在倒地的瞬间，把顾司司揽入怀中。
幸好他平日勤于练功，即使凤栖梧的业务十分繁忙，也没有一日松懈，借着手肘的力卸去了两人的重量，才没有摔得那么重。
当宋若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看看怀里的人儿是否受伤，却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平稳又均匀，映衬着宋若延因刚才的飞扑造成的心跳加速。
“司儿，你怎么了？”
宋若延就地坐了起来，把顾司司置于膝上。
他听见怀中的人儿梦魇般喃喃自语，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宋若延此刻才闻到空气中有一阵熟悉的气味，似有还无的。他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远处的书案上燃着香，一缕白烟因为窗外的风吹拂而摇曳多姿，就像起舞的女子在搔首弄姿。
他只觉得头有些昏胀，膝盖上的人儿却像蒙了一层纱一样，格外惹人怜爱。
他禁不住用手轻轻抚着顾司司的脸庞，从修长如画的眉毛，沿着高耸的鼻梁往下滑，然后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宋若延一时觉得心潮澎湃，几近不能自已，但怀里的人却浑然不觉，甚至微微张开了唇，像一个初生的婴儿那般，轻轻吸吮着宋若延的指腹。
一种酥麻的感觉在一瞬间传遍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就像千万只虫蚁在心头爬过。
这种暧昧旖旎的感觉，让宋若延面红耳赤，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让他无法分清对错与否。
这一刻，他抛开了一切世俗偏见，门第荣辱，低头吻住了她。
是的，他心悦她，毋庸置疑。
身边的人都知道，唯独她懵然不知。
这个场景他想像了无数次，他以为她会懂他的心思，希望她能回头看看，背后一直守护着她的自己。
但顾司司却以为有他做后盾，她可以放心向前走，未有想到其他。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一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但他却舍不得离开她。
一开始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顾司司的唇瓣，她的唇冰冷得就像雪一般，但有一股独特的甜香，强势地涌入他的口鼻之中。
他对眼前昏睡的人儿突然有了恼意，他恼她只把自己当做青梅竹马的兄长，却没意识到两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他对她的好，从来就是另有所图。
宋若延的眼神迷离起来，带着些恨意地，深深地吻住顾司司的双唇，贪婪地反复吸吮，就像惩罚她的一无所知。
顾司司的呼吸依然平稳而均匀，但宋若延只觉得浑身发烫，难受得就像置身于火炉之中。
他的呼吸急促得吓人，心更是狂跳不止。
宋若延知道自己这样对顾司司实非君子所为，但强烈的占有欲一下子冲昏了他的头，让他舍不得清醒。
他一手支撑着顾司司的头，另一只手颤抖着，慢慢移向了她的腰部，试图摸索那束腰的衣带。
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从未试过像现在这般难受过。
就在宋若延即将解开顾司司的腰带时，一门之隔的内室传来赵洵暴怒的声音。
“谁把这个熏香点上的？！还不快快灭了？！”
这个厚重的声音让宋若延瞬间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来，终于离开了顾司司的双唇。
他慌张地望向自己放在顾司司纤腰上蠢蠢欲动的手，有些不敢置信。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怎么能对顾司司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若延内心懊恼，就像做错事的小孩，有些不知所措。
屋内的那股香气依然侵蚀着宋若延的神智，他整个人又开始恍惚起来。
在他的意志再一次丧失只是，他当机立断，艰难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自己的手臂。
钻心的疼痛让他打了个哆嗦，眼前的一切不再像蒙了一层薄雾那样，一下子就清晰起来。
他忍着疼痛，把刺入手臂的匕首猛地抽出来，鲜血飞溅，滴落在顾司司的衣裙上。
宋若延把顾司司轻轻放置在地上，强撑着身体，艰难地走向那个冒着白烟的香炉，伸手把它扫落在地。
刚刚还燃得正旺的熏香，一下子熄灭了，没有一丝的火光，但依然有些余烟。
宋若延撑着书案，一步步挪向窗户的位置，把室内紧闭的窗户尽数打开。
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清冽的微风吹拂着宋若延滚烫的脸庞，他才真正完全清醒过来。
他大口地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同时平复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他看见药庐的小厮都在外面安抚等待已久的病患，劝说他们到城中其他大夫处看诊，别耽搁了病情。
那些病患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没有多作纠缠，慢慢地一个个离开了。
其中一个小厮看见宋若延打开了窗户，还好心地问他是否需要备着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