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差点忘了找若延哥哥拿回那盒燕窝！”顾司司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一下子想起来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没做呢。
“我也忘了。”沈飞雪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幸好你还没忙昏了头，幸好没走远，不然回到宅子才发现东西没拿，那才是要命。”
“那快回茶楼那边去，若延哥哥在那里等我们呢。”顾司司拖着沈飞雪的手，马上掉头就走，还没走几步路，她又刹住了脚步。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现在这样，怎么去见若延哥哥？他不嫌弃我身上充满市井的气息，我也嫌弃我自己啊。”
“小姐，别说这身衣裳，就是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他也见过，你怕什么。”沈飞雪不以为然。
顾司司马上捂住她的嘴，心虚地四处张望，“你可别乱说，那都是小时候！当时我俩还是襁褓婴儿，懂什么啊？！”
“司儿，你们聊什么聊得这般开心？”宋若延在茶楼上把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远远看到顾司司往茶楼的方向走过来，连忙下楼迎了上去，正好见到顾司司和沈飞雪打闹的一幕。
“没……没说什么。”顾司司心虚得很，连目光都不敢直视宋若延。
“咦？你的小玩意卖完了？”宋若延注意到刚才两人背着的布袋胀鼓鼓的，现在却只有沈飞雪背着了一个布袋子，还要是瘪瘪的，顾司司更是双手空空，啥都没拿，走起路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步流星，配合这身一言难尽的衣衫，说她是大户人家出身，怕是没人信吧。
顾司司的发髻都有点松散了，簪着头发的松木钗子都有些歪了，宋若延像以往那样，下意识伸手去整理，没想到顾司司慌张地退后几步，差点就踩到后面的人了。
宋若延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动作，会引起顾司司如此大的反应，那只举起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怎么了？”宋若延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小姐的头发乱了，我来整理就好，不劳烦宋少爷了。”沈飞雪连忙扶着顾司司，一边对宋若延说。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是对我生疏了吗？还是终究知道了男女大防，开始避忌了吗？
明明刚刚见面的时候还那么热情。一声一声若延哥哥叫得如此动听。
还是说我是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了吗？
不对，她看起来不像生气，更像是恐慌，我吓着她了吗？
该死的，我就不该多手！……
因为顾司司一个下意识的远离，让眼前这个满怀心事的少年辗转反侧，脑子里不停猜测着，想了很多很多。
惊魂未定的顾司司按了按胸口，平定了一下，这才说，“若延哥哥，把刚刚存放在你那里的燕窝给我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爹娘等急了。”
宋若延只是木然地把手上的燕窝交了出去。
顾司司接过那个盒子，道了个谢，拉着沈飞雪飞快地溜了。
徒留宋若延一个人在那里反复思量。
“糟糕，忘了问司儿现在他们落脚之处！”
“小姐，别跑那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了！”这厢沈飞雪被顾司司一路拉着，快步地溜进一条巷子里，此时两人均是气喘吁吁。
“飞雪，你觉得若延哥哥闻出我身上的臭味没？”顾司司担忧地说。
“没有吧，不是离得挺远的吗？”沈飞雪觉得她担心得太多了。
“刚刚那样就很近了！把我吓死了，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尴尬死了。”顾司司还心有余悸。
“都说了宋少爷不会嫌弃你咯，就你自己才能闻到的臭味，我隔那么近都没闻出来，我看你是白担这个心了。而且你这么大的反应，连宋少爷都被你吓了一跳，都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想些什么呢。”
“那是我俩臭味相投了，你自然闻不出来我身上的臭味，不行不行，赶紧回家泡澡去。”顾司司催促道。
“那你还来市集吗？”沈飞雪多嘴问了一句。
“来啊，不来怎么赚钱。“顾司司回答得理所当然的，”不过我们明天不来，后天再过来。今天晚上我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整天争取多做些褥子，后天一早就来市集摆摊”
“还是一样卖那些褥子吗？”沈飞雪疑惑不解，明明就不挣钱啊，还卖这些褥子？！卖出去越多，赔得不是越多吗？
“对，不过这次你和我分开摆摊，不在一块儿了。”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合作无间吗？为什么要分开卖？”沈飞雪更疑惑了。
“我今天晚上再跟你解释清楚。”顾司司催促道，“快回去快回去，臭死了。”
平时要走两个时辰的路，顾司司带着沈飞雪一路狂奔，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安身之处。
“水我自己打就好了，飞雪你帮我去前面药房让掌柜拣一副安神怡人的方子，今晚天王老子来了我都得好好睡上一觉再说。”顾司司一整夜没合眼，又走了好些路，此时已经又累又乏。
如果不是身边的婢女都被打发了，她真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现在一个贴身侍候的婢女都没有了，居然连洗澡水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沈飞雪来到药房的时候，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