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婉儿关上暗阁的那一刻,鲁予诚带着人闯了进来。
可当看到床上只有鲁予泽一人时,他兴奋的表情僵在脸上。
小东子推开他,看到自家殿下手里握着带血的帕子,立时就吓哭了,“殿下,您别吓奴才啊!来人,来人啊,快叫太医!”
‘气血翻涌’的鲁予泽又喷出一口血,虚弱道:“告诉父皇,本殿怕是……”
“殿下,您不许乱说话,秦太医马上就来了!”
小东子哭的不行,明知道这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泪崩。
若是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活了!
也因为他真实的反应,让鲁予诚信了。
然而,奇怪的是床上只有鲁予泽一人…
他倒是不怕有人来查,毕竟他只稍微‘拨了拨’香片,能动什么手脚?
“三哥,怎么会这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林小姐呢?”
小东子怒目而视,“四皇子,您没瞧见我家殿下都吐血了吗?林小姐既是您带过来的客人,您就要看好,干什么找我家殿下要?”
一天到晚正经事儿不干,专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大胆!”鲁予诚黑了脸,“三哥府上的奴才没规矩,我替三哥管教管教!来人,将这狗奴才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吴拥带着几个侍卫进来就要将人拉走,鲁予泽急的直咳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东子被拖出去。
“三哥莫急,我的人有分寸;不过小惩大诫罢了,出不了人命。”
鲁予泽暗咒,小东子太冲动了!
“四弟,咳咳…本殿府上的人自有本殿教训,用不着你越俎代庖!”
但此时他脸色潮红地躺在床上,说起话来,半点气势也无,怎能扼制。
若他还是从前的三皇子,鲁予诚投鼠忌器自然不敢放肆,可现在…
鲁予诚笑了笑,“三哥安心养身子吧,您放心,弟弟我不会任由这群奴才爬到您头上去的!”
林萱宜那个贱人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他一番心血全被她毁了,这口恶气总要让他出了才好。
鲁予诚正得意呢,可奇怪的是始终没有听到惨叫声。
他心头纳闷,走到门口一看,宣华帝和皇后正站在外头冷眼瞧着他。
他瞬间慌了!刚才门是敞开着的,他根本就没避讳,那岂不是刚才那一番话全被听个正着?
鲁予诚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父…父皇,儿臣……”
“别叫朕!”宣华帝上前就狠狠一脚踹了上去,直把他踹的滚下了台阶,“朕还没死呢,你就敢跑到这儿来耀武扬威?你们可是亲兄弟!”
宣华帝越说越气,又追上去边骂边狠狠踢在鲁予诚身上,“朕都不求你友爱和睦了,你却跑到老三府里来要打要杀,朕怎么会生了你这么畜牲玩意儿?!”
要不是他今儿放心不下来瞧瞧,老三岂不是要被欺负死了?
鲁予诚咬紧牙关,一下又一下的踢打重重地落在身上,也落在他心上。
父皇是不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儿子?为什么对别人亲切温和,唯独对他异常冷漠?
从小到大,他从没感受过温暖,也从未因为皇子的身份讨到什么便宜,为什么父皇要这么不公?
赵紫烟拉住宣华帝,“皇上,别打了,再打就打坏了!”
宣华帝累的直喘气,“你给朕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说罢,便直接往房间里去了。
父皇啊父皇,既然你不把我当儿子,那往后我也就不把你当老子了。
鲁予诚笑了,笑容格外悲凉。
听见动静的鲁予泽有些意外,父皇母后怎么会出宫?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鲁予泽挣扎着就要下床行礼,被宣华帝一把按住,“免了,好好躺着!”
他仔细看了看儿子,才不过短短几日;脸色就差成这样,难不成真中了寒霜?
赵紫烟止不住泪流,却哭的无声无息,这反倒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疼。
“母后,您别担心,我就是得了风寒,很快就会好的!”鲁予泽‘吃力’地拉住她的手,用力地按了按。
赵紫烟吸吸鼻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母后明白!你好好将养,缺什么便差人告诉母后一声,母后着人给你送来!”
这臭小子!装的跟真的一样,简直吓死个人!
还有鲁予诚,竟然欺负到她儿子头上来了,当她是死人呐?
等着的,不让他脱层皮,她就不姓赵!
“多谢母后!”而后,鲁予泽对着宣华帝道:“父皇,儿臣这身子只怕是…”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迎接使臣的差事,儿臣托付给了大皇兄,您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