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此事!”秦太医斩钉截铁地道:“这绝对是造谣!三殿下就是偶感风寒,养上些时日就好了!”
鲁予晋点点头,不发一言地转身进了房间。
其他人表情不一地跟上他的脚步。
李医正小声道:“你说他是信还是不信?”
这些个皇子私底下明明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面上却还是要装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也是累的很。
秦太医瞥了他一眼,“我管他信不信!没事你赶紧回太医院查医案去,殿下要是好不起来,我看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李医正这才想起自己匆匆赶来的目的,哭丧着脸道:“皇上大怒,把福公公头上砸了个窟窿;责令太医院尽全力将三殿下医好,否则咱们便都要给三殿下陪葬!”他们真是太冤了!
慢说是治了,他们连殿下究竟是什么病症都没瞧出来,不是铁定了陪葬的命吗?
李医正越想越心酸,什么慈父心肠,近来一直打压三殿下打压皇后娘娘的难道不是皇上吗?他的慈父心肠为什么要用他们的命来填?
想罢,他又心虚地捂住嘴,差点没抽自己两个大耳掴子。
他在想什么!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便是放在心里想想也是不行的!
“你这副心虚的鬼样,是不是又在骂……”
李医正赶忙捂住他的嘴,“胡说什么呢!殿下的病症你到底瞧出来没?要是瞧出来了,你赶紧开方啊,我好去抓药!”
秦太医早知道他的狗性儿,也不与他计较,将开好的方子交给他。
李医正如获至宝,接过一看,上头全是些调养身子的补药,这…这算什么方子?
殿下的身子都弱成那样了,虚不受补,越喝身子只怕越弱,这是嫌他们死的不够快?
“看什么!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秦太医一脸阴森的笑道:“好奇心害死猫,懂吗?”
“懂!”李医正将方子揣进怀里,“你是想先将懂下的身子调养一番再治?你心中有章程就好,太医院上下就全仰仗你了;要是侥幸未死,到时候我们必定登门拜谢!”
李医正拍拍胸口,一脸轻松地走了,又是保住小命的一天,真好!
“……”秦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只惯会装傻的老狐狸,三言两语又把责任推给他了!
转头听见房里又传来‘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他连忙入内,走到床边,从瓶子里倒了颗药丸出来塞进鲁予泽嘴里,喂水吞服。
鲁予泽咕嘟一声吞了进去,差点没呛出眼泪。
他吃的是啥?咋有一股子臭味?他被熏的直翻白眼,一副就要归天的模样。
秦太医转头迁怒道:“几位殿下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气人的?下官好不容易才将殿下的病情稳住,结果你们一来不仅让下官前功尽弃,还让殿下的身子更加虚弱了,万一有个好歹……”
“秦太医,你自己没本事就要承认;本殿对三弟一向关爱,你可莫要信口雌黄!”
鲁予晋接过侍从手里的盒子,打开递过去,“这是前几年父皇赏赐的千年人参,本殿身体康健也用不着;特意带来送予三弟,祝三弟早日康复!”
“是啊,三哥,您可千万保重身子!”鲁予诚也诚恳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这山倒了想再起可就难了;所以我也带了支百年灵芝过来,三哥您可一定要好起来!”
这可当真是兄弟情深,一个两个的,都祝他一病不起!
鲁予泽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一脸虚弱地道:“劳你们费心了!可恨我这身子不争气,否则咱们兄弟便能喝个痛快了!”
鲁予诚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他药才刚给出去而已,难道那人就已经找到机会下手了?
“三哥,你这病怎么来的这般突然?之前说是急症,秦太医又说是风寒,我还隐隐听说是中了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话说的倒真像是个心无诚府又关心哥哥的好弟弟。
这一记直拳倒是打的鲁予泽猝不及防。
鲁予诚向来喜欢暗地里算计,这般迫不及待当真是少见,莫非是想确定什么?
鲁予泽垂下眼睛,长长的眼睫在下眼皮上留下一道暗影。
他苦笑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若是急症还好,若是中毒…倒真是让我伤心,毕竟我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争长论短…”
而后,他倏地抬起头,眼睛直直地望向鲁予诚,“四弟,你说,是谁这么恨不得我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