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辰对他所谓的法子还真不感兴趣。
在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想法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以免让事态变的更糟。
“何大人,三皇子为皇上分忧,谈何困境?”宋天辰端起茶杯,道:“何大人慢用,本相尚有公务需要处理,就不奉陪了,失礼了!”
而后,他当真走到案桌前,开始认真看起公文。
何茗敬自讨了个没趣儿,倒也并未恼怒,只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既然丞相公务繁忙,那下官改日再来拜访!”
“不过…”他走到门口又顿了顿,“下官今日绝无半句虚言,丞相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着人找下官细谈。”
他走后,宋天辰执笔的手顿住,再也没有落在纸上。
宋婉儿适时到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父亲,我听说今日又有人弹劾三殿下了?”
最近因为赵家的事情,阿泽已经饱受非议,朝上又有人弹劾……
皇上顺水推舟将所有的责任都往阿泽身上推,若非他对娘娘有些情谊,她都要怀疑阿泽是他仇人之子了!
“是!不过,我总觉得皇上的态度挺奇怪的!”
宋天辰并未瞒着女儿,以女儿的心性,清醒比糊涂好,“我本想替他辩解几句,后来想想此时事情尚未明朗,我若是胡乱搅局,皇上难免恼怒;到时候我跟他只怕都讨不了好去,就作罢了。”
宋婉儿自然是相信他的。
皇上的性情确实有些阴晴难辨,而且他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比如今,一边把阿泽推出来当替死鬼,一面却又由着阿泽的性子,对娘娘的恩宠也未有丝毫改变。
如果是想歇了那些朝臣拥立阿泽为储君的心思,那他之前又为何要让阿泽去查贪腐案,连间接将户部和吏部搅了个天翻地覆他也毫不怪罪……
也或许是阿泽让他感到了威胁?所以他才想扼制那些朝臣接近阿泽?宋婉儿有些迟疑。
可就算阿泽被封了储君,也终究还是要等他退位才能登基啊,他何时退位不是由他自己决定吗?又何必杞人忧天?
左思右想,却始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只得道:“父亲,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近来阿泽闭府未出,朝中只怕要麻烦父亲盯着了!”
“何必说这些话来戳为父的心窝子!你是为父的赏上明珠,为父自然不能让你未来夫婿吃亏!”
宋天辰心头有些委屈,果真是女生外向!“对了,上回说的吏部尚书人选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内阁最近正在拟定人选,若你们有章程,为父也好安排!”
宋婉儿撒娇地摇了摇他的衣袖,以作安抚,而后才一本正经道:“商量过了,我跟殿下的意见是咱们不要插手!”
“父亲刚刚回朝,此手冒然插手,难免被人指摘私心太重,到时候反而不美。三殿下说皇上心中或许已有人选,咱们还是避开为好!”
现在到底不比从前,他们还是谨慎为妙!
“为父知道了!”宋天辰拍拍她的脑袋,“你觉得何茗敬频频与为父接触是为何?他刚才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若是私下遇见,你可得当心些!”
他看不透何茗敬。
他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心中对他的防备也一日胜过一日。
“不知道!”宋婉儿仔细想了想,道:“我总觉得他心中有些郁气,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风清朗月,父亲可是有什么发现?”
至于看她…她觉得那个眼神不像不怀好意,倒似有些…惆怅?!
宋天辰摇摇头,“无事,可能是为父太过敏感了!四皇子大婚将至,你可莫要再去招惹他了!”
“恐怕已经晚了!”宋婉儿无辜地耸耸肩,“上回他来求解药,女儿只给了他半颗…”
不仅只给半颗,还收了几万两银子;在此之前还用二夫人和李二丫两人狠狠坑了他一把,他不恨入骨髓才怪。
兼之…那解药还有猫腻,若是药效快,只怕新婚第二日他就要打上门来了…
宋婉儿拍了拍胸口,她还真有些怕怕呢!
若忽略她脸上若有似无的兴奋,宋天辰也许就信了!
“你呀!”宋天辰真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罢了,谁让四皇子自己犯贱,非要扫惹她招惹宋家呢?
宋婉儿眨眨眼睛,权当没看到父亲的无奈,笑眯眯地道:“父亲就瞧好吧,四皇子的大婚一定会热闹无比‘闻名天下’的!”
她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必会让他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