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心里是有些惋惜的。
她以为李氏是那种清醒又自强不息的女子,想着给她一个机会,找到自己的价值,不要再同以前那般被男人摆弄。
可没想到李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看见男人就走不动道了。
“小阳呢?我之前答应他要让他留在善堂念书,李氏只怕不会允他!”
花棠不屑道:“奴婢只说了她要带走小阳的话,奴婢就将钱夫子也赶走,她便没有再坚持了。”
亏她还是个母亲,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轻易放弃了自己的孩子,难怪小阳宁愿跟她分离也要留在善堂。
宋婉儿皱紧了眉头,李氏当真是昏了头了!
若非小阳苦苦哀求,她不会救李氏;甚至给李氏机会也有一半是看在小阳的面子上,可她竟糊涂至此!
“不许她再到善堂了,若她再敢胡来;便将宅院收回来,将她赶出京城!”
好在近来事忙,她尚未来得及让人去衙门改契,倒正好给小阳留了一条后路。
她体恤女子不易,已经格外照顾李氏了……
宋婉儿摇了摇头,人呐,真是说变就变!
“钱夫子那边你要密切监视,我要知道他除了四皇子还在跟谁来往!幕后之人藏的这么深,怎么挖也挖不到他的真面目,总令我有些不甘心!”
韩学治死了,他的夫人也跟着去了,韩家这条线断了。
其他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份似是而非的名单要查清楚真伪也要花费大力气,目前还真是有些一筹莫展。
更何况她没办法将全部的心神放在幕后之人的身上。
皇上那边还盯着宋家,她不敢有什么异动。
娘娘成了皇后,对未来的局势肯定大有裨益,但短时间之内却不显,她的处境反倒比当皇贵妃时更加险恶。
没有赵家保驾护航,皇上的态度肯定会有些变化;再加上前朝后宫都在盯着娘娘和阿泽,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口诛笔伐,如今说是举步为艰也不为过。
花棠沉默了一瞬,“家主近来没有传消息回来吗?她不是去了幕后之人的老巢吗?”
家主出马,竟也会失手吗?那幕后之人的确是深不可测。
宋婉儿苦笑,“也是我们太天真了!仅凭救命之恩,不足以取信他们!狡兔三窟,他们不过是到了另一个藏身之所,那边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况且,到了别人的地盘,是龙也得盘着。为了不暴露他们,我让他们尽量少传消息回来;不管怎么说,还是安全为重!”
目前局势其实对他们真的很不利。
皇上对他们虎视眈眈,幕后之人也在伺机而动。
林家与鲁予诚搅和在一起,虽说林家现在对他不满,但谁知道以后呢?
祸水东引之法可用,却要用的不着痕迹,万不可再让皇上发现了…
宋婉儿道:“你先回去吧,帮我盯紧了善堂!还有外头的那些铺子,若是有什么异常,可先将人控制起来,再来回禀于我!”
花棠办事,宋婉儿还是很放心的。
晚间,秦嬷嬷拿着鲁予诚赎人的三万两银子回来了。
宋婉儿接过看了看,全是一千两的银票,她随手放在桌上,“说不定这就是他从咱们宋家铺子里拿走的呢!”
“算盘倒是不错,花着我们宋家的银子,赎了他的人,还想着陷害宋家的美梦;这算不算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害娘?”
“那种畜牲玩意儿,您能指望他有什么良心!”秦嬷嬷冷哼,“不过,宋可儿被他赎走,会不会不太好?咱们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万一……”
“他的确没打什么好主意!所以,你明儿个便带人打上门去!”
宋婉儿笑着道:“知道他将人藏在哪儿了吗?”
她会轻易让他把人赎走吗?明知道他要使坏,怎么可能不防着点呢?
鲁予诚啊,就是太喜欢自作聪明了,老以为全世界就他一个聪明人呢!
秦嬷嬷回道:“他倒是胆儿大,直接将人带回了皇子府!”
这是有多想不开将那个脏东西弄回自己府里?还在即将大婚之时,这是真不怕新娘子膈应啊!
“那便最好不过了!”宋婉儿笑眯了眼睛,“咱们宋家好歹养了李二丫这么多年,怎么忍心看她被人这样作践,咱们必须得给她讨个公道啊!”
还能顺便再给林家添一道堵,往后他们但凡想帮鲁予诚,都得先将这根刺咽下去。
如果这都行,那她也就不再挣扎了,随他们去!
秦嬷嬷竖起大拇指,“小姐高招!对了,小姐可还记得茶馆那个求您帮忙的女子?”
小翠回来愤愤不平地说了好久,她也就下意识地多了两分关注。
今日抄小道回来时,见她很警惕地从后门进了大皇子府…
“她怎么了?”宋婉儿自然是印象深刻。
又是偷听又是打小翠的,她想不记得都难。
“奴婢今儿亲眼见到她进了大皇子府,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可不像是第一次!”
大皇子?大皇子近来颇为沉寂,并无什么异常,莫非是那女子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