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拍开他的手,又送了他一个白眼。
鲁予泽西子捧心状地控诉,“你变了你变了!你对我越来越没耐心了,我还没成黄脸公你就不想要我了吗?那可不成!”
“对,不想要了!”宋婉儿撇嘴,“早知道你这么不要脸,我才不应你呢!”
真是误上了贼船,现在想下也下不去了!
“不应我你想应谁?”鲁予泽叉腰,“像我这样貌若潘安又乖巧听话的美男子,世间都找不到第二个了,你就偷着乐吧!”
宋婉儿无语凝噎。
这人可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鲁予泽捧着她的脸狠亲一口,“本殿出征了,你且在家中待我凯旋归来!”
而后他端起架式,嘴中边念叨‘锵锵锵锵锵抬’边提腿走了。
宋婉儿摇头失笑的同时,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
她正发愁用什么方式让那些主母知晓瘦马之事呢,阿泽倒给她出了个好主意。
她当即提笔将此事写成话本,一气呵成之后便派人将话本送去戏班子。
鲁予泽出了宋家便先回了府。
还不等他踏入府门,就见户部尚书徐豪书正在他府门前徘徊。
四目相对间,徐豪书满是褶皱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窘迫,随后他拱了拱手,“老臣见过三殿下!”
老狐狸!鲁予泽心中嗤笑。
既然你想装,本殿倒要跟你比一比,看谁装的更像!“哟,这不是尚书大人吗?怎地有空来找本殿闲聊?!”
“老臣闲来无事逛到附近,想着殿下到户部也有一段时日了,也不知道殿下习不习惯便冒昧上门…”
他顿了顿,而后笑着道:“的确是老臣叨扰了!”
鲁予泽将人迎进府,“谈什么叨扰,本殿近来在户部讨口饭吃;尚书大人能到本殿府上,那可是本殿三生有幸了!”
“不敢不敢!”徐豪书嘴上说着不敢,神态却仍有些倨傲之色。
鲁予泽也没有惯着他,命人奉了茶之后,就一语不发地坐在上首专心喝茶,和早前在宋府耍赖的‘登徒子’判若两人。
徐豪书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这三殿下可真有些虎!他堂堂户部尚书亲自上门,难不成还委屈了他?
这般将他晾在这里,也不怕他心生不满?
事实上鲁予泽还真不怕!
反正这老东西眼见着也跑不掉了,他又何必再浪费功夫?
若说吏部买官卖官养肥了那一窝子的酒囊饭袋,那户部也不遑多让。
盐税和其他的税款也有大半不知去向,也是一笔烂账!
等着吧,这把火很快就要烧到户部了,他倒是要看看到时候这老东西要如何独善其身。
毕竟是有求于人,徐豪书到底还是没沉住气。
眼见着鲁予泽一直端着茶杯喝茶,态度不紧不慢,没有半分要开口的打算,他终于忍不住了,他装作左右瞧了瞧,“殿下这殿中似有不少珍品?可都是陛下赏下来的?”
鲁予泽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要将话头往父皇身上引?难不成户部的事情竟与父皇有关?
徐豪书的书接下来的话,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想。
“老臣知道殿下自入了户部之后便一直在查账,那殿下可知那些坏账乱账都出自何处?”
他将手中的茶搁在一旁的小桌上,叹了口气,而后语重心长道:“原本老臣是不想让殿下知道此事的,知道的太多对殿下没有好处,只是如今也不得不说了!”
褚家的今日,或许就是他的明日。
事情一旦被查出来,陛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到时候只怕他就要当个替死鬼咯。
“盐税有近三成是进了皇上的私库的,就连吏部买官卖官的银子也有一部分进了皇上的腰包……”
“胡说!”鲁予泽将茶杯重重摔在案几上,‘腾’地站起身,“再敢胡言,休怪本殿不客气!”
整个天下都是父皇的,他何必要贪那点银子?
这绝对是污蔑,是造谣!
看来这老东西是不想活了!
待他回头进宫禀明父皇,摘了这厮的顶戴花翎,贬为庶民发回原籍,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徐豪书却毫无惧色,老神在在道:“老臣何需蒙骗殿下?老臣只是怕殿下再查下去引火烧身,这才特意来指点一二!待一会儿出了这个门儿,老臣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他此举自然也有他的深意。
眼下这局势,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当属三殿下。
来这一趟,一是避免到时候皇上下不了台将他当替罪羊,另一方面也是想结个善缘。
万一三殿下真得到了那个位子,那他不说是从龙之功,起码也不会被记恨,至少能保住徐家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