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因为买乳鸽被刺的,这让她怎么说好?
东风楼这下只怕要名扬天下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宋婉儿黑了脸。
大管家一看,顿觉不妙,小姐好像生气了!
“小姐别担心,虽说相爷流了满地血,但其实没啥大事……”
眼见宋婉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越说越心虚。
他故意语焉不祥,惹的小姐想歪,回头会不会被赶出去?
相爷都多久没被刺杀了,他一时情急胡言乱语也是情有可原…吧?
流了满地血还说没有大事?!回头就让父亲把大管家换了!
宋婉儿顾不上再说什么了,带着人就往府里赶。
鲁予泽吩咐人去请秦太医,又让人开了库房,将人参、灵芝、雪莲等珍贵药材都搜刮一通,也匆匆赶去了宋家。
丞相府此时早已乱作一团,宋婉儿见状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厥过去,难道父亲……
花萝赶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可要撑住!相爷全靠您了!”
对,她要镇定!父亲还在等着她呢!
她入了府门,命人关上大门,冷声喝道:“宋家从此刻开始禁止出入,所有人各司其职;若敢趁机生事,无论是谁,轻则五十大板,重则赶出府去。侍卫何在!”
“属下在!”府中侍卫皆单膝跪地,大声应诺,气势震天。
“你们守住各处,若有人敢作乱,直接就地格杀!”宋婉儿面容冷肃,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刻却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气势,任谁也不敢小看。
“遵小姐令!”侍卫们立刻四散,将宋家围成一个铁桶。
宋婉儿疾步去往父亲的院子,闻着里面浓重的血腥味;她闭了闭眼睛,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要撑住。
宋天辰半靠在床头,只脸色略显苍白,也看不出伤在何处。
宋婉儿一步一步靠近,脚步沉重而缓慢;短短几步路,却仿佛相隔千山万水一般。“父亲……”
“回来了?”宋天辰抬头看见女儿已然泪流满面,他有一瞬间的呆滞,“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随即他意识到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解释道:“我没什么事,这血都是别人的,我也就是胸前被划了一下!”
宋婉儿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什么意思?父亲没啥大事儿?
那为什么府中乱作一团?又为什么这么重的血腥味?
“我只是将计就计罢了!当时人多,我怕生出别的事端,就干脆佯装重伤不治,让侍卫把我抬回来了!管家没有跟你说清楚吗?”
宋婉儿面无表情,所以,她白紧张白伤心了?
宋天辰头皮发麻。
女儿生气起来,他也是惹不起的。
心中暗自责怪大管家,话不说清楚,做做样子给别人看就行了,干嘛骗这丫头!
宋婉儿抹掉眼泪,不幸中的万幸,她应该高兴才是!但大管家如此糊涂绝不能忍!“刺客呢?可曾留了活口?”
“并未!”说到这个,宋天辰的脸色有几分凝重,“看见我倒地,许是觉得任务完成了,他直接咬毒自尽了。”
“父亲可知贵妃娘娘也遇刺了?”宋婉儿道:“你们接二连三遇刺,却都只是小伤,并未伤及性命,倒有些像恶作剧…”
宋天辰从一旁取过差点被劈成两半的软胄甲举起来,“现在你还觉得是恶作剧吗?”
若非他偷偷吃了之前婉儿给他的药,再加上一回府便立即撒了药粉,他只怕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正是因为有这双重保障,他如今才能完好无缺。
宋婉儿瞳孔紧缩,心中止不住的后怕。
若父亲没穿软胄甲,那此时……
幸好!幸好!
宋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既是冲着您和贵妃娘娘来的,那就绝不可能只是巧合!”
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刺杀,要么背后之人有恃无恐,要么就是他们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
可若是说他们此时已经到了穷途窄巷,她却也是不信的。
那么,这般不管不顾,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不错!所以接下来咱们便将计就计,让众人都以为我重伤濒死……”
“父亲!”宋婉儿生气怒吼。
宋天辰忍住疼,抬起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是为父说错话了!我是说让众人以为我受了重伤,一旦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忍不住出来作怪,你便可以一网打尽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
皇上因娘娘受伤之事,在京中派了重兵来回巡查;再加上宋家施压,背后之人迫于压力真的会狗急跳墙也说不定…
宋婉儿看着父亲,宣誓一般道:“我一定会将伤父亲和娘娘之人找出来,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