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不是毫无办法。
只是事出突然,在他猝不及防之下,消息便被有心人散布出去了,且……
鲁予泽道:“我本打算今晚派人去探个究竟,只是他们闹到宫门口去了,此事只怕不能善了了。”
父皇行事捉摸不定,把他放到户部目的不明,他也无从应对,只能见招拆招了。
不过,背后捣鬼之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你去吧,父亲也进宫去了!”
宋婉儿顿了顿道:“昨夜我祖母被歹人所伤,我宋家又被人引了毒蛇入宅,户部出了人命官司,再加上迫不及待拿你开刀…”
她语气轻缓却坚定,“背后之人显然是想搅乱京城,真是其心可诛!”
此话却是意有所指。
鲁予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得先将这摊水搅浑,才能引出背后那条大鱼。
隐藏的那么深,不慢慢摸索怎么行?是他着相了!
心一定,他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宋婉儿的脸,美滋滋道:“你可真是我的贤妻!怪道人都说妻贤夫祸少,娶对了贤妻能福延三代…”
宋婉儿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嗔骂道:“臭不要脸!谁是你的贤妻?我尚是闺阁未嫁女,哪来福延三代家;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鲁予泽却嘻皮笑脸地将人抱起来,“这小嘴利的,让爷瞧瞧你要怎么‘咬烂’爷的嘴!”口气与登徒子无异了。
宋婉儿左闪右避皆躲不过,最后只能被他放肆亲吻,嘴里也不自觉发出小猫似的嘤咛。
小翠在门外听的面红耳赤。
这还是青天白日呢,三殿下就不能克制些吗?
好半晌后,鲁予泽打开房门,神清气爽地走了。
宋婉儿嘴唇红肿地跺了跺脚,心头暗道下回非得好好收拾他一番不可!
小翠在门口嘴角抽抽,三殿下可真像个刚欺负完人的恶霸!
远远瞧见秦嬷嬷往这边来了,小翠赶忙道:“小姐,秦嬷嬷来了,您…您若是不便,奴婢让她晚些时候再过来?”
秦嬷嬷见多识广,肯定明白小姐刚刚干了什么!小姐的脸面她得护住了!
宋婉儿摸了摸自己略微带些刺痛的嘴唇,转身取了条面纱戴上,“无妨,让她进来吧!”
秦嬷嬷却是带来了一个令她惊喜的好消息。
看着手中的账本,连宋婉儿也不得不赞一句韩学治好手段。
他当上吏部尚书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竟然敛财百万两银子,难怪幕后之人会看中他。
这个早年靠着妻子养花才能读书做官的寒门子弟,心黑手狠,的确不同凡响。
“这只是其中一本,还有一本在韩夫人手上,她说要等她们母女平安离京之后才会交出来!”
秦嬷嬷轻蔑道:“她以为她能凭此拿捏住咱们,却不想奴婢早就防着她这手呢!剩下的奴婢已经命人偷出来了,这两日就会送到奴婢手上。”
宋婉儿一脸复杂。
秦嬷嬷从前是多么板正的一个人,而今却因为做了这等鸡鸣狗盗之事洋洋得意,果然是主子什么样儿,身边人也是什么样儿。
啊呸!一不小心把自个儿也给骂成鸡鸣狗盗了,你可真有出息!
宋婉儿淡定道:“切不可掉以轻心!对了,韩学治那厮就半点都没察觉异样?”
“说来也怪,自从护城河畔那伙游匪被灭之后,韩老贼便一直呆在书房,连饭食都是让人送进去;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直在书房未出?宋婉儿沉思。
她本来倒是未曾怀疑到韩学治的身上,又加之死了的那个刺客,她便更倾向是鲁予诚那边动的手。
可秦嬷嬷此言,倒是让她心里有些打鼓。
莫非,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来自韩老贼的手笔?
她给了他一剑,他便立马回敬她一刀…
“秦家之事他就没发现什么端倪?”
宋婉儿拧紧了眉,父亲说韩学治很是奸猾,行事一惯滴水不漏,又何以会屡屡被她得手?
之前她就老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一切是不是都太过顺利了?
从护城河畔遇到老伯开始,到后来的每一步,就好像有人已经提前预知了她的动作一般…
韩学治没有这种能力,那他幕后之人呢?
若是幕后之人连韩学治也玩弄在股掌呢?
对方算计了她的每一步,这其中唯一的转折之处,恐怕就是她没有即时将韩学治打入深渊,反倒是求了皇上顺藤摸瓜…
或许接下来她可以凭借这一点来挽回颓势。
只是,这一切还只是她的猜测,看来她需要做些什么来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