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鲁予泽被叫去了乾清殿,宋婉儿略有些担忧。
赵紫烟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放心吧,泽儿能应付的!”
宋婉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让娘娘见笑了!臣女听说舒妃娘娘最近不太消停?娘娘可是被她欺负了?”
“谁能欺负得了本宫呀!”赵紫烟拢了拢衣襟,“不过是个拎不清的妃子罢了,还不配让本宫放在眼里。”
进宫这么多年,还分不清什么真假。
被皇上宠幸两次尾巴就翘上了天,这种人啊…早晚有她后悔的时候。
“娘娘不在意便好!总归皇上是天下之主,三宫六院实属平常;臣女知道娘娘心性豁达,定不会为这些琐事烦心的。”
她陆陆续续也听到了一些事儿,知道娘娘对皇上情根深重。
可皇上却注定无法用同等的情谊来回应娘娘。
情深不寿,她担心娘娘因此困住了自己,终不得展颜。
“哟,这是话里有话呀!”赵紫烟要笑不笑地斜睨着她,“本宫自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小姑娘家家的,想这么多,当心未老先衰!”
正在此时,单嬷嬷冷着脸进门,一脸不愉道:“娘娘,舒妃在殿外求见!”
还真是晚上别念叨鬼,白天别念叨人;宋婉儿抿了抿唇,总觉得这舒妃是冲着她来的。
赵紫烟脸上也带了三分不悦,“你没与她说本宫不便见客吗?”
“说了,可她执意不走,说是愿意在殿外候着!”
“罢了!”赵紫烟摆了摆手,“让她进来吧!”
“唉呀,本宫就说贵妃姐姐定会见妹妹,偏单嬷嬷还不信!”伴随着娇柔的声音,一阵香风蹿进了宋婉儿的鼻腔,令她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哈欠!”
“哟,姐姐这里有娇客呢?”舒妃大剌剌地坐下,笑着道:“妹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扰了姐姐?”
“你这是擦了多少香粉?”赵紫烟捂了捂鼻子,“方圆十里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儿了,你又没有狐臭,擦这么多香粉做什么?”
舒妃脸上的笑僵了僵,这赵紫烟嘴可真欠!
“姐姐说什么呢!这香粉清淡雅致,是番邦进贡来的;统共也没几瓶,是皇上特意赏给妹妹的…难不成姐姐这儿竟是没有吗?”
说完,她又捂着嘴,一脸歉意道:“妹妹失言了!姐姐要是不介意,一会儿妹妹便让人送一瓶过来,权当与姐姐赔罪了;姐姐可莫要生妹妹的气,否则妹妹可要寝食难安了!”
宋婉儿皱紧了眉头,心里对皇上的不满又更甚了。
他就由得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娘娘跟前碍眼?
赵紫烟都懒得搭理她,径自端起了茶杯。
舒妃讨了个没趣儿,悻悻然地咂咂嘴。
这贱人竟是半点都不顾忌,明明她圣眷正浓,却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她摆脸色!
她转头望向一旁的宋婉儿,娇笑道:“这是哪家姑娘,竟是如此不知礼数,见了本宫竟也不知道行礼么?”
“贞娴给舒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宋婉儿行了礼,却半晌也没听见舒妃喊她起身,只能继续维持半蹲的状态。
赵紫烟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敢跑到她的寝殿为难她的人,活腻歪了吧?“舒妃妹妹是耳聋了?”
舒妃却装模作样道:“唉呀,姐姐勿怪!实在是贞娴的花容月貌把妹妹都看呆了,三殿下真是好福气!”
赵紫烟站起身,掐住她的下巴,“是不是许久未被本宫收拾,所以皮又开始痒了?承了两次君恩就敢来本宫面前撅屁股,谁给你的胆子?”
宋婉儿正要说话,便被单嬷嬷扶到一旁坐下。
“郡主不必担心,娘娘心中有数!”
怎能不担心?她怕娘娘因她之事被舒妃记恨,到时候捅到皇上面前,岂非又要累的娘娘受罪?
宋婉儿咬了咬唇,既担心娘娘因她惹了麻烦,又怕娘娘另有成算。
“姐…姐姐,您就算嫉妒妹妹受宠,也不该如此打妹妹的脸啊!”舒妃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哭的梨花带雨,“不看僧面看佛面,妹妹好歹也是皇上的人,岂容你如此欺辱!”
“你们在做什么!”宣华帝跨进门就见到这一幕,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宋婉儿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么巧?
莫不是舒妃早已算计好了,故意激怒娘娘,想让皇上责罚娘娘?
察觉到捏住下巴的手指松了,舒妃一个起身扑进了宣华帝的怀里,“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好心来探望姐姐,谁知姐姐…呜呜呜…臣妾实在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