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这是真动了杀心?宋婉儿沉默。
或许是她前世太过无知,也或许是曾经的记忆美化了宋家。
曾经以为和睦无争的叔伯婶娘都各有各的小心思…
如此藏污纳垢,比之其他的世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见她沉默不语,鲁予泽笑了笑,“没事,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歇着吧,我先回府了!”
宋婉儿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并没有要为大伯母求情的意思…可伸出去的手又缓缓落下。
纵使她对大伯母再是不喜,她能眼睁睁看着阿泽杀了她吗?
可若是求情,对阿泽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她从未觉得大伯母会比阿泽和娘娘重要。
娘娘待她如亲生,大伯母想对娘娘出手,她也很愤怒,可她能因此要了大伯母的命吗?
宋婉儿只觉得左右为难。
其实无论阿泽想要怎么为难大伯母,她都不会阻止,只要留她一条命在就行…
可刚刚阿泽的反应显然是误会了。
想通了其中关节,她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鲁予泽的身影。
她只能怅然若失地回了房间,想着等明日再好好与他解释清楚,谁知一连好几日鲁予泽都没有出现。
宋婉儿抿了抿唇,难道阿泽真的生她的气了?
她有些坐不住了,让秦嬷嬷套了马车去往三皇子府。
到了之后却发现府门前早有人在等候。
听见动静,褚玉兰探出头来,见是宋婉儿,她忙下了马车行礼,“玉兰给郡主请安!郡主也是来找三皇子的吗?”
宋婉儿扯了扯嘴角,“褚小姐有礼!”
而后她就要提步入府,却听得褚玉兰说道:“郡主不知道吗?三皇子好像不在府中,玉兰已经在此待候好一会儿了,府里始终没什么动静。”
看见宋婉儿诧异的眼神,褚玉兰佯装懊恼道:“瞧玉兰这记性!郡主只怕还不知道玉兰与三皇子是旧识吧?您别在意,三皇子一向不喜对人解释太多,玉兰在此给您赔罪了!”
宋婉儿觉得好笑,终于撕破自己的伪装了吗?
看着像是解释,却字字句句都在挑衅,这是想挑拨她跟阿泽的关系?
那她可就想错了,她不会信这种无关紧要的几句闲言。
这京中之人大多一起长大,更何况褚家还出了一位皇后,小时候有些来往正常的很。
“是吗?他何需你赔罪?你以什么身份替他赔罪?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说这话?”
“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玉兰对郡主并无恶意,可郡主却屡屡…”褚玉兰咬了咬唇,而后苦笑道:“若郡主对玉兰有何不满,只管直说便是,玉兰一定改到郡主满意为止!”
她微低了头,未曾言说自己的委屈,却明明白白地让人感受到她的难过。
宋婉儿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扫了她一眼,道:“褚小姐何出此言?本郡主对你没有任何不满,只是…三皇子是本郡主的未婚夫婿,你字字句句都在说你与他交情匪浅,如今又做出这副模样…”
宋婉儿笑了笑,“是本郡主该问褚小姐想做什么?”
褚玉兰没想到她如此直白,一时有些无言。
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鲁予泽抬起头惊讶道:“婉儿?你怎么来了?”
宋婉儿还未回答,褚玉兰便抢先一步道:“原来三皇子在府中吗?玉兰与郡主有些误会,还望三皇子帮玉兰解释一二!”
她殷切地看着鲁予泽,冀望他能看在数面之缘的情份上,为她说几句话。
“褚家的?”鲁予泽瞟了她一眼,“本殿跟你很熟吗?赶紧离开,否则本殿便按你意图不轨处置!”
“三殿下今日情绪不佳,玉兰改日再来拜访!”褚玉兰并未纠缠,行礼之后便很干脆地转身离开。
上了马车后,褚玉兰的脸色沉了下去。
不愧是宋婉儿,
鲁予泽可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他转头问道:“她没惊扰到你吧?”
宋婉儿摇了摇头,“听她的意思,似乎与你有些渊源?”
她倒是真没往心里去,只是褚玉兰一再出现,令她有些烦不胜烦。
鲁予泽随口应道:“从前在宫中见过几次,要说渊源谈不上!你怎么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其实前几日负气离开,回府之后他就后悔了。
婉儿会犹豫很正常,那毕竟是她大伯明媒正娶的妻,他说杀就杀也的确说不过去。
“几日未见你来,有些担心你!”宋婉儿迟疑了一下,“另外,也是想与你解释我…”
“无妨!”鲁予泽笑容灿烂,她能来找他,她的心意他就已经明了了。
他可以看在婉儿的面子上不杀她,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能光明正大毁了她的名声,那便拿她娘家开刀。
这些年她娘家没少打着宋家的名头在外行恶,正好一锅端了。
没了娘家撑腰,她的底气就少一半;再加上肚兜的事情,往后她还不得缩起尾巴做人?
“难得天儿这样好,带你出去逛逛?”
宋婉儿歪了歪头,不明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