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瞧小猫的样子,也知道那碗里定有猫腻。
莫不是那药里有什么东西?
她上前将小猫抱起来,对着林嬷嬷道:“这药是嬷嬷煎的?”
林嬷嬷支支吾吾的,眼神一直往老夫人那儿瞟。
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上吐下泻之说,只怕都是老夫人自个儿演的一场好戏。
“父亲,祖母这儿有我呢,您和大伯、四叔他们都回去吧!”
老夫人哪里肯,她遭了这么多罪,就是想重新确立自己不可撼动的老祖宗地位;若这时让他们都走了,她岂不是白白折腾了?
可不等她说话,宋婉儿便一屁股坐在床边,对着她柔声道:“祖母放心,还有孙女儿在呢!”
她眼神幽幽透着无尽冷意,老夫人有些被吓住了;待再回过神来,房内便只剩下宋婉儿了。
宋婉儿掖了掖被角,“祖母果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差!”
“孙女接您回来的时候才跟您说过若是不习惯,只管跟孙女说;虽然得费些功夫把您再送回庄子上,可只要您高兴,孙女自然随时听候差遣不敢有半句怨言;然,这才几日啊,您怎么就给忘了呢?”
怎么就是学不乖呢?若是将她所剩无几的耐心都耗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这老太太从没对她们母女有过什么好心思。
“你…你敢威胁我?!”想到从前自己在府中一言九鼎无人敢违逆的境况,老夫人既伤心又愤怒。
都是这个小贱人使的诡计,好好一个宋家被她搅的乌烟瘴气;家不成家,真是造孽!
“我是你亲祖母,你竟敢威胁我?忤逆不孝的东西,你眼里竟无半点长幼尊卑,就你这样也配得了郡主的称号?你敢欺瞒皇上,老婆子非要拆穿你不可!”
待她身子好了便进宫求见太后,让太后治她一个欺君罔上之罪!
“欺瞒皇上?”宋婉儿捂着嘴笑出了声,“祖母,您想进宫告我的黑状?那您便想想您承不承担得起后果!”
“欺君之罪,可诛九族!您身为宋家的老夫人,首当其冲就得先砍了您,接着就是咱们宋家满门!等您成了宋家的千古罪人,我看您有何颜面去见祖父见我们宋家的列祖列宗!”
宋婉儿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小怜,意有所指道:“祖母,我劝您别听了别人的挑唆,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您若不听劝,大不了孙女对外宣称您病重,把您拘在屋子里再不让外出也就是了…”
她抬起眼,对着老太太认真道:“您觉得我能不能干出这种事?更有甚者,在您的饭食里头加些药…就如当年我母亲那般,您以为如何?”
上辈子她浑浑噩噩,母亲的事一概不知,蠢的连老天都叹息。
今生她倒是清醒了,可仍然没办法痛痛快快地帮母亲报仇。
只因纵容这些人行凶的,还有她和父亲哥哥。
是他们造就了母亲的悲剧,令母亲含恨而终。
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老夫人浑身一震。
她知道什么?这小贱人究竟知道了什么?!
不,与她无关!
是宋可儿和……是她们动的手,她只是没有阻止罢了,怎能将帐算到她头上来?
若非那贱人令得老二和她离了心,她又怎会如此待她?
见老夫人吓的张大了嘴的蠢样,宋婉儿别开脸,抱着小猫起身,“林嬷嬷,好生照顾祖母;再敢出这种幺蛾子,本郡主唯你是问!”
她朝花棠使了个眼色,花棠立时让两个婆子将小怜捂住嘴拖了出去。
“小怜姑娘,你可知道祖母是因何如此?”
小怜差点控制不住挣脱两个婆子,好在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又生生按捺住了。
听见宋婉儿的问话,她怯生生地道:“宋小姐,老人家都是很没安全感的,他们都希望儿女绕膝,承欢膝下!”
“他们更希望子女晚辈都能听她的话,能重视她,不要将她当成累赘似的撇在一边…我理解宋家家大业大,可老夫人含辛茹苦地养育你们长大,你们就不能多体谅她一些吗?”
宋婉儿摸着怀里的小猫,点了点头,“小怜姑娘这话说的有理,倒一点都不像农家之女…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哪个农家女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乍然来到京城没有半点不适,连进了宋家也无半分局促,真是装都装不像!
“没有!只是见的多了有感而发,宋小姐勿怪!”
“不怪!”宋婉儿语气和善,却猛不丁凑近她小声道:“只是我着实想不通你为何要教唆祖母拿自个儿的身子来逼迫我们?”
“!”小怜猝不及防,眼里的错愕清晰可见。
随后她不受控制地跌跪在地上,她愤怒地盯着花棠,这贱人使阴招!
宋婉儿带着些心疼道:“小怜姑娘这是作何?祖母身子不适与你何干?何需你愧疚难当?”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勉强;不过跪三个时辰便不必了,两个时辰足够了!”
她对着两个婆子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小怜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