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垂下眼睫,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人喜欢多管闲事。
她欲语还休地看了眼鲁予晋,有些哀怨地道:“大皇子为何要如此羞辱臣女?明知道韩小姐是怎么陷害臣女的,您为何还要在中间牵线搭桥?”
“上回我以为韩小姐是诚心悔过,眼巴巴地凑上去给韩夫人庆贺生辰,可韩小姐是怎么待我的?不仅从头到尾没露过面,还让韩尚书韩夫人在大门口就……”
她似是悲愤难抑地闭了下眼睛,随后便坚决道:“我不会再上当了,我与韩小姐早就已经是陌路,不管谁来说和都没用,告辞!”
她慷慨激昂地说完,便径直怒气冲冲地跑了。
上了马车,她嘴角泛起笑意。
她正想将他们凑在一块儿呢,他们就主动到她眼前,真是想不下手都不行。
她下的药药性虽不算猛烈,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
等到了时辰,大夫一上韩家的门;大皇子不仅能收获一个韩府,还能白得一个孩子…
想到大皇子一脸菜色犹如吞了苍蝇,宋婉儿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
活该,让他抹黑阿泽!哼!
小翠一脸莫名,小姐这是中邪了啊…怎么好端端就笑成这样了?!
“小姐,您怎么突然就这么会作戏了啊?奴婢刚才在雅间里头都以为您已经信了大皇子的话了,瞧您哭的那个样儿!”
她从未见过小姐如此矫柔造作的模样,惊的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哀怨的小眼神,别说大皇子了,就是她也觉得小姐似乎…好像对大皇子有好感…
宋婉儿抽出刚才擦眼泪的帕子塞到小翠手里,一脸神秘道:“这个可是我的秘密武器,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嗯?小翠信以为真地凑近闻了一下,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头顶。
她立时眼眶泛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道:“小…小姐,您真是…太坏了!”
提醒一下不行吗?害她闻的那么用力!
“这叫好奇心害死猫!”宋婉儿笑眯眯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放心,你是闻的太猛了;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她让车夫将车停在拐角,偷摸摸探出头往外看。
等小翠好不容易停下来,就见自家小姐跟做贼似的,正扒在车门边偷着往外看。
顶着泛红的鼻头,小翠也瞧过去,却什么也没看着。
“小姐,您在看什么呢?”
“我啊,刚刚做了一件小坏事!大皇子不是喜欢女人吗?正好韩梦舒送上门,我就想着让他们水乳交融一番。”
谁让大皇子喜欢多管闲事呢,否则她也没准备现在就将他这顶绿帽子坐实。
她是想算计他们,可顶多也就是打算让人散布一些风言风语。
等韩梦舒身怀有孕的消息传出来,大皇子顶多也就是恶心两日,不至于真抬不起头,可谁叫他非要惹火她呢?
她不给他个教训,他还真当她好欺好骗呢!
小翠惊的嘴张的老大,小姐这是想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捉奸在床?
今儿个天香楼的人那么多,这场好戏一出……
她打了个激灵,小姐真是越来越可怕了;惹谁都绝对不能惹着她,她现在对大皇子真是饱含深-深-深-深的同情。
这真是比捅了马蜂窝还可怕!
又等了一刻钟,狼狈的鲁予晋护着韩梦舒从天香楼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溜看热闹的人。
宋婉儿心满意足了,笑着道:“打道回府!”
想来明儿个这香艳的一幕就能传遍京城了。
有了这一出,大皇子应该好些时日都不会出来恶心她了吧?
空气真好,真是让人心情舒畅,美滋滋!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大早小翠便冲到尚在梳妆的宋婉儿面前道:“小姐,今日街上都在议论昨儿个大皇子和韩梦舒在天香楼里白日宣淫的事情。”
她真是越来越佩服小姐了!
小姐是怎么算到韩梦舒会去的?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药,还能掐准时辰让小二进去送菜,真乃神人也!
宋婉儿还未回答,秦嬷嬷便遣退了人;一边给宋婉儿梳头,一边教训小翠,“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身为大丫鬟,不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起码也要沉稳大气吧?瞧瞧你,被小姐宠成了什么样儿!”
小翠吐了吐舌头,秦嬷嬷真是越来越严厉了!
教训完小翠,秦嬷嬷才道:“奴婢去查过了,昨儿个天香楼之所以格外多人;是因为有人给了他们银子,说是请他们看场活春宫。”
“至于幕后之人是不是韩梦舒,暂且不明,奴婢已经让人继续查了!”
“多半就是她了!大皇子想利用我,不至于现在就将我毁掉;反倒是韩梦舒,上回在韩家没能将我踩入泥里,偷鸡不成不说,自己还掉进‘粪坑’啃了一嘴屎,不甘心也是理所应当。”
她昨日看到人多的不同寻常就觉得多半有蹊跷,原以为是大皇子,没成想竟然是韩梦舒。
可惜她命硬,别人给她一箭,她反手就是一刀,看谁拼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