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忧心如焚,可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她有伤在身,现在也不便入宫。
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
宋婉儿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早知道应该先跟娘娘商量一番再做决定的!
“嬷嬷,劳烦你去将父亲请来!”
还是得想辙祸水东引才是!
宋天辰来时看见女儿皱着一张脸,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很是紧张。
等听完女儿愁眉苦脸的原因,他才啼笑皆非道:“一叶障目的小傻子!”
“后宫之争,也就是前朝之争;现在皇子们都大了,比起皇后之位,当然是自己的儿子荣登九五至尊更重要…”
宋天辰沉吟了一会儿道:“此事便交给我吧!”
宋婉儿一脸认真,“可是女儿并不想将父亲扯进来…这是女儿自己闯的祸,理当由女儿自己来处理!”
“傻姑娘!你以为你和我和宋家分的开吗?旁人不会觉得这是你自己的主意,只会以为是我的授意。”
宋天辰失笑,到底还是小姑娘,太天真。
“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
本想摸摸女儿的头,但又想起女儿已经被赐婚给三皇子了,也算是大姑娘了,旋即又放下手,“往后也须如此,不好办的,难办的事记得求助家人,我跟你哥是你永远的后盾!”
只是,难免还是有些心酸!
捧在手心长大的闺女,如今却连摸摸头都要克制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父亲…”宋婉儿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自从重生归来,她好像没有一刻让父亲放心过。
望着父亲头上不知何时长出的白发,宋婉儿鼻尖一酸,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女儿不孝,老是让父亲和哥哥操心……”
“说的这叫什么话!比起别人,你不知道有多省心!我有没有说过很高兴有你这个女儿?”
孝顺、懂事、乖巧,在旁人还没察觉到的时候就默默地替他这个父亲分担家中的事务。
为了引出对家族不利的幕后黑手,不惜以自己为饵。
家中长辈欺负她时,她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半句。
以至于他明知道母亲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可为了家中安宁,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说起来,他才真正是愧对女儿良多。
不仅愧对女儿,也愧对夫人……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身子才刚养好又挨了顿板子,得多歇着,这些劳心费神的事儿少想!”
宋婉儿乖乖点头,“父亲也要注意身体,莫要为了公事便茶饭不思。”
望着父亲的背影,宋婉儿久久都没有回神。
她刚才是故意的,怕父亲问起阿泽的去向,她不好说又不想骗他,便只好……
宋婉儿苦笑,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对谁都不敢全身心毫无保留,明明…明明这辈子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了。
父亲没有像上一世那样被蒙蔽,所有的一切都跟前生不同了,为什么她还是会怕呢?
“小姐,您怎么了?”秦嬷嬷倒了杯茶递过去,“相爷不是说他会处理吗?您为什么还是愁颜不展?您在怕什么?”
她在怕什么,宋婉儿呆呆地看着茶杯。
她害怕如今的一切都只是她臆想出来的。
等梦醒之后,她还是前世那个认人不清,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宋婉儿。
宋婉儿几不可闻地轻喃道:“嬷嬷,你说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小姐,您说什么?”秦嬷嬷侧过耳朵,觉得小姐古古怪怪的,该不会是被什么魇着了?要不要让小巫师过来瞧瞧?
“没什么!”宋婉儿甩甩头,突然展颜笑开。
不管是梦是幻,她终究是要过下去的,又何必自寻烦恼。
就算真的只是梦,能改变前生万劫不复的命运,那也是一场美梦。
“我记得东风楼的诗会快到日子了吧?放出风去,说我要参加,并且要夺下诗魁!”
“诗会?”秦嬷嬷纳闷,“小姐真要去参加?您从前不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吗?”
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真正有才之士哪个不是在家埋头苦读。
还有些个书生,就想靠着那点子才气骗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女子好一步登天呢!
偏偏总有那些个被话本子迷了心的小姑娘上当,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是不这么说,怎么引得旁人上当呢?”
笑意在宋婉儿眼波流转,倒显得有种别样的风情。
她笃定道:“京城中不知道多少人因赐婚之事对我怀恨在心呢,正好趁此机会瞧瞧都有哪些人;再者,韩梦舒还等着我呢!”
“欲抑先扬,不将她的美名传出去,到时候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最好将她跟大皇子绑在一起,到时候便能让他们一块儿‘臭名远扬’了!”
宋婉儿耸耸肩,至于大皇子,谁叫他自己撞上来呢!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韩家搅和在一起,她也只好顺手带上他了。
“奴婢听闻韩家已经送了一个庶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