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带着小翠云淡风轻地走到歪歪扭扭的宋玉儿身边,拿着不知道她从哪里捡到的棍子,一下敲在宋婉儿的后颈处。
待宋玉儿晕倒在地,她才微笑着福了福身,“玉儿姐姐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失态了,还请韩夫人勿怪!”
主仆俩将人拖到大夫人旁边,宋婉儿皮笑肉不笑地道:“这里也无其他长辈可以做主,玉儿姐姐便暂且由大伯母照顾吧!”
大夫人觉得很难堪。
宋婉儿这明明就是在指责她!
可令她更难堪的是走出几步的宋婉儿又回头认真道:“大伯母有气也先忍着,玉儿姐姐也不想失态的,您可要多疼惜她啊!”
有气没处发的大夫人憋了一肚子火,只觉得如哽在喉。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尤其是看到她干脆利落地将人敲晕,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这可真是个狠人啊!
连亲堂姐都能下这样的狠手!
她们近来应该没有得罪过她吧?
宋婉儿淡定地坐回自己的位子,对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非要让她进韩府,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她倒想看看她们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短暂的安静之后,席间又重新热闹起来。
韩家因为近来在朝堂的失利,正是需要有一个机会将人请过来,所以寿宴办的也确实隆重。
还特意请了西域的舞娘入府让众人瞧个新鲜。
虽说众位夫人小姐都觉得袒胸露乳的有碍观瞻,可见着这别样的舞姿也都舍不得移开眼。
宋婉儿却无心欣赏,自斟自饮了几杯后,微醺的脑子让她更加思念起鲁予泽。
从前他三不五时出现,她还没什么感觉。
这会儿他突然离京,她才陡然发现原来她真的没留多少时间给他。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忽略了他的感受,把他的退让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小姐,您是不是醉了?奴婢看您脸都红了,要不咱们出去吹吹风?”
小翠担心地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脸,而后抢过她的酒杯,“小姐,您不能再喝了!”
这可是在韩家,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她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小姐,我是不是很坏?”
小翠一脸莫名,“小姐您在说什么?什么很坏,奴婢听不懂!”
“没什么!”宋婉儿摇摇头,站起身,“走吧,我们去吹吹风,散散酒气!”
等阿泽回来,她再好好跟他道歉,以后她再也不会这样忽略他了。
宋家再重要,她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理解与成全,更不能仗着他的偏爱便为所欲为。
园子里的景致很好,三步一灯五步一盏,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空气中传来不知名的花香,衬着月色,让人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小姐,韩家的园子可真漂亮,听说这些都是韩夫人亲自伺弄的呢!”
“她自是伺弄花草的一把好手,韩家能维持,可全亏了她这一手弄花的手艺!”
韩学治可没有什么好出身,寒门学子,光是一年几十两银子的束脩银子就已经令很多人望之却步了。
若非韩夫人,哪有他韩学治的出头之日?
可韩学治又是怎么回报她的呢?一房接一房的小妾抬进门!
宋婉儿皱了皱眉,倏地想起韩夫人叫的那一声贞娘。
能叫大伯母小名的,不应该是出自寒门才对!
难不成韩夫人的身上还有什么隐情?她跟大伯母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走到园子深处,灯火通明的八角亭内,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
宋婉儿掉头就想走,却被叫住,“宋小姐何必避我如蛇蝎?我对你并无恶意!”
她只好屈了屈膝,“给大殿下请安!殿下何出此言?男女有别,本就该避嫌,臣女这便告退!”
“宋小姐对我那三弟也是如此?听说你们私底下早就有了往来,难不成宋小姐只对我三弟特别,与别人便只能男女有别?”
女人啊,惯会口是心非。
明明贪慕虚荣,却偏要将自己说的冰清玉洁。
他还以为宋家会不一样,没想到也没能免俗,倒真叫人失望。
“大殿下这语气…倒叫臣女闻出了一股酸味。”
宋婉儿抬手扇了扇鼻子,“大殿下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种拈酸吃醋的本事,倒叫臣女开了眼了!”
这大皇子一向自命不凡,颇有一股稳坐钓鱼台的沉稳气势。
如今倒因为她跟阿泽的婚约急了?由此也可看出别人的心思了。
鲁予晋捏紧了茶杯。
虽然他对鲁予诚说的轻松,可心中却也着实是担心的。
宋家本身是权贵之首,宋天辰贵为丞相又深得父皇信任,莫名归了三弟,影响了大势,他还能坐得住才怪。
他一直在等宋家的反应,却没想到赐婚之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而宋家还是一派悠然。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宋家当真要归三弟了!
“宋小姐尚未及笄,何必这么着急寻找佳婿,万一有更好的人选呢?三弟到底是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