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到家庙宋月儿哭闹不休,与她富丽精致的闺房相比,家庙既简陋又冷清。
虽有婆子打理却长久无人居住,空气都透着一股阴冷。
一排排的祖宗牌位透着幽幽的烛光显得格外诡异,宋月儿心里一凉,手脚并用地爬到门边拼命拍打,“让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无论她怎么拍,门外都没有任何动静。
她缩到角落抱紧自己,眼神都不敢往牌位那边瞧。
总觉得那些牌位像是一个个厉鬼,张牙舞爪地朝她袭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开了。
宋月儿连滚带爬地往门边跑去,却又被人一脚踹了回来。
秦嬷嬷踹完人,冷着脸站到一旁,露出身后的宋婉儿。
宋月儿抬头,“宋婉儿,你还敢来!你把我害成这样,你高兴了?你等着的,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无妨,反正你也看不到了!”宋婉儿点了三柱香,虔诚地拜了三拜;愿先祖保佑宋家渡过此劫,保佑宋家子孙平安康泰。
“你…你什么意思?”宋月儿很慌,她是什么意思?她想干什么?
“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出去吧?”宋婉儿将香插进香炉,回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宋月儿,“你别妄想了,我既然将你送进来了,就没想让你再出去!”
“宋婉儿,你怎么这么恶毒?我只是不小心指错了路而已,你就要赶尽杀绝吗?我可是你姐姐,你这是大逆不道!”
宋婉儿蹲下手,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指错路?我不想知道你跟惠雅是怎么狼狈为奸的,但你别告诉我你没有设想过菱儿的下场。”
“好歹你现在还留了条狗命,菱儿可是生死未卜!”宋婉儿站起身,接过秦嬷嬷递来的手帕仔细地将手擦干净道:“你最好祈祷菱儿无事,否则我会让你比她更凄惨百倍地死去。”
自己对家中姐妹毫无怜悯之心,转头却来跟她说什么姐姐,她也配!
宋婉儿将帕子丢在宋月儿的脸上,“好好享受吧,我祝你求仁得仁!”
以前那些小算计小心机,她可以不计较,这次却犯到了她的底线。
联合外人对自家人出手,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她绝不允许。
从屋外透进来的那一点光亮随着宋婉儿的离去,渐渐隐去,直至消失不见。
门外传来宋婉儿清冷的声音,“以后这门封起来,饭菜另开一个小窗送进去。记住,月儿小姐是来受罚的,饮食清淡些;可别在里头大鱼大肉,以免对先祖不敬。”
宋月儿如梦初醒,她整个人趴在门上,声嘶力竭道:“宋婉儿,妹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次吧,以后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妹妹,你别走……”
外面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她渐渐变成无望之后的羞恼愤怒,“宋婉儿,你这个贱人!我可是你姐姐,你这样绝情绝义;你迟早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她的挣扎与无力注定没有人在意了。
宋婉儿回到自个儿院子,看着面容带笑宛如睡着的妹妹,心里有一刻后悔自己没有将惠雅直接抽死。
在她心里,一百个惠雅也比不上菱儿;只是打一顿,也太便宜惠雅了。
“妹妹别担心,菱儿没什么大碍,也就是看着吓人。照着我的方子喝上半个月,再休养上一阵儿,又能活蹦乱跳了。”
“我自然是信哥哥的!”宋婉儿有些愧疚地道:“又要劳烦哥哥了!”
除夕本该是合家团圆,高高兴兴的日子,却因为这些事情搅的家中不安宁…
可若是要她眼看着宋月儿伤了菱儿,还能继续洋洋得意的耀武扬威,她也做不到。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不想妹妹不开心,宋千一转而说起了陆旸,“那男人看着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你自己要多留几个心眼!”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他对那个女子的感情不一般,你…你可千万…算了,若是你真看上他了,回头我弄个药丸你喂他吃下!”
“……”宋婉儿失笑,哥哥这是以为她看上陆旸了?
虽说陆旸有副好相貌,可那性子实在是人憎狗厌,她才不会喜欢呢!
三皇子貌若潘安,对她一片真心千依百顺,不比陆旸好一千倍一万倍吗?
有三皇子‘珠玉在前’,别说区区一个陆旸;便是再有权势的男人,她也看不上。
看见妹妹的神情,宋千一再傻,也知道自己误会了。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我先走了,一会儿让丫鬟到我那儿拿药去啊!”
往常热热闹闹的除夕,今年格外安静。
宋婉儿叹了口气,她是不是做错了?
就因为她忍不下这口气,便闹的家中不宁…
可若是她就这么轻轻揭过去,那对菱儿又何其不公?
若连她都不为菱儿做主,那菱儿又该如何自处?
有别于宋家的沉寂,宫里差点闹翻了天。
皇后就惠雅公主一个孩子,平日里如珠似宝地捧着呵护着;陡然听到宫女回禀女儿身受重伤,她差点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