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六亲不认?宋婉儿道:“此话却是从何说起?”
前世花千塘未曾出现过,她也从不知道哥哥认识这号人物,难不成是前世花千塘出了什么意外?
“花千塘幼时不被父母所喜,受尽了欺凌。十来岁时,因缘际会结识了一名乞丐,将毕生功力传授于他,自此后他便勤修苦练,鲜少出来走动。”
“前两年出关他以强势手段接管了花家,还将父母、叔伯等一众亲人赶到乡下庄子上自生自灭;这回特意住到宋家,也不知他有何目的,咱们不得不防!”
“父不慈,子自然不孝,原也应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或许是他那些亲人对他做了什么才导致他如此呢?”
如她祖母那般,明明是嫡亲的祖孙,却从小到大一直将她视作仇人。
若不是有父亲和哥哥护着,老太太怕是早就将她弄死了。
后宅之中,想无声无息地弄死一个人简单地很。
花千塘身边没有可信之人,想想也知道走到如今这一步有多不容易。
鲁予泽撇撇嘴,委屈巴巴地道:“你是不是也被他迷上了?自他来了宋家,你宋家的那些女子便跟着了魔一般,现在竟连你也……”
“瞎说什么呢!”宋婉儿好气又好笑,说正事儿呢,怎么就拐到这上头来了?
她都有他了,哪里还会看上别人!
鲁予泽却想要个保证,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耍赖似地道:“不行!你得给我一点保证我才相信你!”
宋婉儿主动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够了吧?咱们说正事儿呢,别闹啊!”
鲁予泽哪里甘心被这样敷衍,不满道:“这就把我打发了?你不给我自己拿!”
说完低下头去,以吻封住那两片香甜。
第二日早膳后,宋婉儿坐在窗前捧着书已经小半个时辰,却一页也没翻动过。
想着昨日他无赖似的行径,她摸着嘴唇不自觉笑开。
做为京中霸王,她从来不知道他私底下竟是这般可爱的性子。
“小姐,京中突然传出您仗势欺人的谣言,说的就是昨日十方阁的事情。”
小翠很生气,从前瞧着韩小姐温温柔柔的样子还以为她真是个和善可亲的人,没想到她竟是这种人。
昨日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有目共睹,她竟还有脸说小姐仗势欺人?简直不要脸!
“明明就是韩小姐自己的错,她竟还敢如此污蔑您;奴婢这便找人将昨日之事宣扬出去,也让大家伙瞧瞧她到底有多厚颜!”
说起十方阁,便想到了雪怡,宋婉儿眼里的光采一暗。
“未必就是她传的!她昨日一时糊涂,藏着捂着还来不及,岂会故意宣扬?”
“不是她还能有谁?在场的也就是那几位,难不成还是雪怡郡主吗?”小翠说完便咬住唇,狠狠拍了自己几下。
这张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姐跟郡主正闹别扭,好不容易小姐心情好了,她又说起这个惹小姐伤心,真是该死!
“说不得还真是她呢!”宋婉儿苦笑,万万也想不到她跟雪怡也会有互相猜疑的这一日。
她还想着要让雪怡摆脱前世和亲的命运,连人选都已经……
“小姐,韩小姐求见!”秦嬷嬷也知道昨日之事,对韩梦舒很是不满。
自家小姐可没有半点对不住她的地方,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小姐年幼,真是不知所谓!
“让她进来吧!”宋婉儿却没立刻起身。
她拿起手边的书看了小半个时辰,才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往会客厅走去。
小翠愤愤道:“小姐您何必见她,她不是好人!”
“她既敢上门,我为何不见?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何必躲着不敢见人?”
若是她所料不差,韩梦舒此来当是赔罪的。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是韩梦舒一惯的手段;作为吏部尚书之女,她的赔罪向来是诚意十足…
宋婉儿嘴边的笑带着几分嘲讽。
韩尚书对这位女儿可是寄予厚望的,千方百计也要维持女儿的好名声,这回怕是下了血本呢!
“妹妹来迟,韩姐姐不会怪我吧?”
韩梦舒笑着起身迎上去,“怪你什么,分明是我不请自来!你能来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昨日我一时情急,做了糊涂事;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愧疚难当,一夜都未曾入眠…”
她觑了觑宋婉儿的脸色,发现那张娇美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暗自皱了皱眉,这宋婉儿怎地半点都不见动容?
她顿了顿,接着道:“今儿一早,我便与母亲说了此事,母亲把我狠狠骂了一顿,命我立时上门给妹妹致歉;还说要是妹妹不原谅我,我便不用回去了……”
宋婉儿只是微微笑了笑,“何至于如此,韩夫人对韩姐姐也太严厉了些!”却是半句也不提原谅之事。
小翠在一边道:“韩小姐可真是好手段呢!这边将我家小姐的风言风语传的满京城都是,转头又一脸无辜来找我家小姐求原谅,打量我家小姐性子宽和好欺负?”
语调阴阳怪气,说不出的讥嘲。
“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