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认真的仿若宣誓,宋婉儿心头冷笑。
要说什么一饭之恩值得他如此,鬼都不信!
死皮赖脸也要留在宋家,总不会真的只为报恩。
不过无妨,对宋家不怀好意的牛鬼蛇神多了,不缺他一个。
“花家主说的诚恳,我却不敢信呢!”
“那宋小姐要如何才会相信?可需要我发誓?”花千塘语带调侃。
若不是生在宋家,若不是千一宠爱的妹妹,她以为她有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机会?
简直是笑话,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哟!
“发誓?若誓言有用,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宋婉儿端起茶杯,状若无意道:“千里之遥的奇峰险峻中,有人秘密在囤积人手;若是花家主能查出此幕后黑手,我自然相信花家主待我哥哥之心。”
花千塘朗声大笑,“小丫头,就你这点小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想以你哥哥来钳制我,你还不够格!”
连宋天辰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果真是初生牛犊,天不怕地不怕。
花千塘笑完,脸色冷不丁变的阴沉。
今日她能将她哥哥卖给他,来日自然也能卖给别人…
花千塘心念一动,立时就想杀了她以绝后患。
没想到宋婉儿也低低笑了起来,半点没有将他的杀气放在眼里。
“花家主不必动怒,万一你一怒之下杀了我,我哥哥可是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宋婉儿眼皮都未抬一下,又轻声道:“我只是听闻花家主手眼通天,想着以你之能,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贼人一网打尽,想长长见识罢了;花家主若是不愿,那便罢了!”
在他的威压之下,还能丝毫不受影响,花千塘眼里的杀意渐渐被好奇取代。
宋天辰究竟是怎么养的?竟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门外脚步声渐近,两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戒备,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弥于无形。
守在门口的小翠这才放松身形,大口大口地喘气。
若不是身子抵在门框上,只怕她此刻就要腿软地瘫倒在地了。
大冷天的,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可想而知刚刚有多么危险。
对花家主的警惕更深的同时,也愈发佩服自家小姐。
竟能不动声色地反击回去,不愧是小姐!
宋千一将熬好的药端到妹妹嘴边,“快喝了,保证你药到病除,明日又能生龙活虎!”
花千塘莫名有些不爽,宋婉儿又不是三岁孩童,犯得着这么宠着惯着吗?
宋婉儿余光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妒意,心念一转,原本想接过碗的手又放下;就着哥哥的力道将药喝完,而后嘴里又被塞了一颗糖。
期间她一直留心注意花千塘的反应,竟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她脸色微沉,原来他竟抱着这种目的!
眼见妹妹好似不大高兴的样子,宋千一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药太苦了?”
“没…”宋婉儿话锋一转,“哥哥,花家主毕竟是一家之主,不说日理万机,可事情也不老少,老是待在咱们家是不是不大好?”
“我知道哥哥热情好客,可总不好枉顾他人的意愿强留人家,不若还是请花家主归家去吧?”
“妹妹说的极是!”宋千一对着花千塘道:“花兄,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不必强迫自己留下;往后若有闲暇,宋某必扫榻相迎!”
免得这厮总不怀好意地盯着妹妹,瞧那色眯眯的眼神,呵!
“好,你很好!”花千塘冷冷地看了宋婉儿一眼,起身大步离去。
“这人什么毛病,凭什么瞪我妹妹!”宋千一将那莫名其妙的人甩到脑后,一脸严肃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为何非要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宋婉儿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开口,“哥哥,我也有想做的事情,想保护的人。”
她不能像前世那般做个躲在父亲、哥哥身后的弱者,随时都需要别人的保护,变成别人的负累。
她想变强,更强,强到无人可挡。
宋千一既心疼又欣慰,他爱惜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好,哥哥知道你有分寸,你只管放手去做,哥哥永远支持你!”
这是他自小护到大的妹妹,自然要护一辈子。
原以为此事不了了之,谁承想隔日花千塘竟不告而别。
奇怪的是他的一应物什都没带走,宋婉儿心里有些了然,脸上却更添了冷意。
若是他有别的企图她还能忍,可唯有这个,她绝不允许。
“小姐,陆旸又捎信来了!”
“又?他找过我几次?”不专心办事,找她干什么?
小翠想了想,“有三、四次了吧!自从京中有了逆阎罗的传言之后,他便递了好几次消息,一次比一次急。”
逆阎罗?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宋婉儿道:“逆阎罗是什么人?怎会突然来了京城?”
“听说逆阎罗是阴阳老人的关门弟子,医术高明,连阎罗王手里的人都敢抢!也不知道跟少爷比起来谁厉害……”
宋婉儿闻言脑子里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