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弟两个出去也有好几日了吧?”宋婉儿看着又开始飘雪的天,拢了拢披风。
这雪时下时停,也有将近一个月了。
虽说瑞雪兆丰年,可如此下去,寒冬难过呀!
她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心思,然,看着那些因缺衣少食被冻死饿死的人,也有诸多不忍。
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怎地…
宋婉儿望了望天,心里默默祈愿老天开开眼,不要再让百姓流离失所了。
“算起来也有五日了!”秦嬷嬷道:“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小姐迟迟不回,恐是不好…”
且不说别的,若是相爷因小姐失了冷静,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偏小姐不慌不忙,一点都理解不了她焦急的心情。
宋婉儿轻叹,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解释,秦嬷嬷怕是要憋出病来了。
“嬷嬷,我来时已做了安排!府里有一个‘我’,此事父亲也知晓!”
若是一声不吭就被人绑了来,她岂能如此淡定?
三皇子先一步得知了那书生的消息并告知了她,她当即便去找了父亲。
去南风馆也不是什么怕那书生再溜掉,而是确定南风馆和书生还有那背后之人有联系,她将计就计下的策略罢了。
“什么!”秦嬷嬷吃惊,“这么说您知道您有可能会遭遇什么?”
怪不得她好说歹说,小姐还一直坚持要亲自去南风馆。
秦嬷嬷真是又惊又怒。
小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孤身犯险,以身诱敌,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找到背后使坏之人是重要,可也重要不过小姐自身啊!
万一这些人丧心病狂…秦嬷嬷越想越害怕,心里不住责怪宋天辰。
小姐初生牛犊,逞一时之勇也便罢了,为何相爷也随之起舞?
小姐再多智近妖,那也是一个姑娘家,何苦以金贵之身与那些天生命贱的瓦砾硬碰!
“嬷嬷不必担心,临走时,我带上了哥哥之前给的药,等闲人伤不到我!”
秦嬷嬷更气了!这是带不带药的问题吗?这是不该让自己置身险境的问题!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怎地小姐偏偏还自己撞上去?
“小姐,您再是想保护宋家,也得先将自个儿护好啊!夫人将您千娇万宠着养大,可不是给您这么糟践自个儿的!”
“这是我欠他们的…”宋婉儿语气里带着一种秦嬷嬷听不懂的深意。
望着小姐脸上悲怆的神情,秦嬷嬷愣了一下,终是不忍再问。
正在此时,老婆婆的声音远远传进来。
“唉呀,你们兄弟俩怎地如此狼狈?这次不顺利吗?”
宋婉儿和秦嬷嬷止住话头,出了房门,与祖孙三人撞个正着。
见兄弟两个衣衫脏兮兮不说,还鼻青脸肿一瘸一拐,显然伤的不轻,宋婉儿挑了挑眉。
这是被人教训了?看来下手还挺重!
兄弟俩怒目而视,这女人在幸灾乐祸!
“你做了什么?!你究竟有什么阴谋?!”
宋婉儿一头雾水,满脸无辜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老婆婆也觉得莫名其妙,虽然心疼孙子受伤,但也不能胡乱怪罪他人不是!
“你们俩胡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在外头遭了罪,与宋姑娘有什么关系?宋姑娘可是安生待在咱家,哪儿都没去的!”
兄弟俩之前为了方便外出,一直都是跟奶奶说他们出去走镖的;是以才会问他们是不是不顺利,他们谁也不敢告诉奶奶他们在外面干的‘好事儿’。
此刻见奶奶满脸不赞同,他们也不敢辩驳。
小邓很自觉地上前搀住奶奶,将人哄去厨房弄吃的。
小卓这才压抑不住怒意,咬牙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也是这趟又回了京城才想明白宋婉儿是故意被他们带走的。
去南风馆找人是假,故意诱他们上当是真。
一个闺阁女子,心机如此深沉,果然不愧是宋家人。
宋婉儿笑的风轻云淡,反问道:“这话不该是我问你们吗?是你们将我药晕了掳来的,到头来却问我想干什么?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可笑?”
小卓犹如一只困兽般低吼,“我们是被你算计了!”
想到自己有可能暴露了,他心里就一阵恐惧。
主子早说过宋家诡计多端,让他们务必小心,是他们小看了宋婉儿。
宋婉儿欣赏着他的焦躁,笑的莫测高深,“谈什么算计,你们设了局,我应了,如今嘛…也是时候该你们接招了!”
“你以为拖住了我们就高枕无忧吗?我们算什么,连给主人牵马的资格都没有!”
小卓也不知想到什么,不过片刻就镇定下来,“如我们这般无关紧要的下属,主人多的是,你斗不过主人的!”
语气异常笃定,那神情说不出的诡异,像是…他所信仰的是无所不在战无不胜的神明。
神明?宋婉儿嗤之以鼻的同时,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主人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拿什么跟我宋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