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郡主忍着怒气回到自己寝殿,她想不到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天地就变了一个颜色。
太后娘娘待她一向亲厚,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她?
定是这些作死的下人自作主张,想看她的笑话!
等着吧,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安紫呢?她死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见她失势了,便想着另谋出路?
那个贱人,以为她当真人人可欺吗?
“安紫姐姐去给您抓药了!往常这个时辰应是回来了…要不,奴婢去找找?”
“还不快去!找不到她,你也别回来了!”
她还没彻底失势了,一个个就都想爬到她头上去了?
以为她当真没有一点手段?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不也被她耍的团团转吗?
小宫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从前没有近身伺候的时候,总觉得临湘郡主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好主子,现在才发现凡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
而嬷嬷转身回到殿内,恭敬道:“奴婢已经将人打发走了!”
太后揉了揉额头,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出现一些幻觉。
不是恍惚间看到满身是血的宫女向她求救,就是听见凄厉的猫叫声。
而且那宫女她曾经还夸赞过,后来被临湘要去不过半月就暴毙了。
“她脸色如何?此番可是受了大罪了!”
“大病初愈,难免脸色苍白了些,其他倒是还好!娘娘若是想见她,奴婢这就打发人去请!”
嬷嬷毕竟在宫里多年,深谙回话的精髓,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却是以退为进。
果然,太后一口回绝,“不必了,她还好就行!”
毕竟也养了这么多年,就是养条狗也有感情了。
只是…“那些事情可让人去查了?”
“正在查呢!只是到底有些年岁了,怕是要费些功夫!今日已经将郡主的贴身宫女传唤过去了,想来很快就会来回话了!”
太后望着窗外叹息道:“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就能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这是连哀家都没有想到的!”
还以为她是个聪明人,不成想却只会这些浅显暴戾的手段,实在可惜。
她培养一个棋子不容易,非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放弃。
可若手段不够高明,留着只怕会烫手…
“事情没有传出去吧?可不要闹的人尽皆知,闹得宫里不安宁。”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特意交代过了!”
嬷嬷嘴角微微勾起,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要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否则以临湘郡主的性子,可不会放过她这个老婆子。
从殿内出来,古嬷嬷去了茶水间,准备喝口水歇歇脚。
“嬷嬷,您有什么事儿吩咐奴婢去做就行了,何必亲自动手!”一个宫女机灵地抢过古嬷嬷的茶壶,倒了杯茶,双手奉上。
古嬷嬷看看手中的茶,又看了看宫女殷勤的脸,道:“银杏,你可知道太后为何突然不想见临湘郡主吗?”
“为何?”银杏双手握起拳头,半跪在地上,轻轻给古嬷嬷捶起了腿,端的是一派乖巧神态。
“自然是…”古嬷嬷警惕地看了看外头,然后神秘兮兮地小声道:“自然是郡主从前做的那些狠毒之事被太后发现了,唉,也是可怜!”
银杏眼珠子转了转,“这么说,太后是烦了临湘郡主了?”
往常在宫里横行霸道的临湘郡主终于要栽了?
“谁知道呢!”古嬷嬷笑着将茶杯放到桌上,“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躺躺去,晚上还得去伺候娘娘呢!”
古嬷嬷避开人,走到偏僻的假山,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丢进了一个黑洞中便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假山里的东西出现在了宋婉儿的桌上。
“小姐,这是宫里刚刚传出来的,奴婢已经让人开始第二步了!”
宋婉儿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赞赏,她嘴边泛起一个浅淡的笑容,“嬷嬷现在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这些事情何必说与本小姐知道呢?你自可全权做主便是!”
“小姐!”听着自家小姐的语气似乎不太对劲,秦嬷嬷错愕地抬起头,瞧见宋婉儿越来越冷的神色,心头止不住的慌张。
“可是奴婢做错什么?若是奴婢做错了,小姐大可直言,万万不可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嬷嬷怎么会有错?是我错了!嬷嬷的本事这般大,留在我身边做一个管事嬷嬷岂不是太屈才了?”
宋婉儿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打开一旁的暗格从里面抽出几张银票回转递给了秦嬷嬷,“这些银子便权当全了咱们的主仆情谊,总不能让嬷嬷受了委屈!”
秦嬷嬷更慌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赶她走?
可她早已无处可去了呀,她早已把小姐当成她最后的亲人了;要是连小姐也赶她走,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姐,奴婢愚笨;求小姐开恩,不要赶奴婢走!”
“嬷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宋婉儿脸上有几分不耐,“嬷嬷是聪明人,就别在我面前装傻了,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吃这套。”
秦嬷嬷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