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儿的脸色很难看,临湘郡主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她是想与人合作,又不是想给人当奴婢使唤。
纵使是四皇子,之前他们也都是平起平坐;一个养在太后身边的孤女罢了,凭什么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宋小姐不必不服气,实力决定一切!”
看出她眼中的轻视,临湘郡主心头一恼,转瞬却笑了起来,“虽说我也不过是个孤女,然,养在太后身边和养在宋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至少,有不少人需要仰她鼻息,那些贵女也要讨好她以亲近太后;而宋可儿,不过是一个人人皆可踩一脚的养女而已。
她戳到了宋可儿的痛处,宋可儿怒目而视道:“你我不过半斤八两的区别,你以为你又比我好了多少?”
临湘郡主摇了摇头,“我以为宋小姐是识时务之人,看来是我高估了宋小姐!也罢,你走吧,此事就此作罢!”
原以为凭一己之力将宋家正牌千金耍的团团转的宋可儿是个聪明人,今日一见,却不过如此,看来宋婉儿也不足为虑。
宋可儿被她陡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措手不及,她只是想将临湘郡主的气势压下,以便让自己占据主动,可她怎么就突然决定作罢了呢?
“郡主,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即便我现在凤困浅池,也不容你如此欺辱!”
临湘郡主抿嘴轻笑,几个侍女却没这般客气,几乎笑的前仰后合。
凤?当真是可笑,不过是一只鸡被凤凰领进了凤凰窝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
“宋小姐,你若不愿奉我为主,我不勉强,你自便吧!”是她错了,与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合作不是福反会是祸。
见她真的准备撒手,宋可儿顾不上被轻蔑被耻笑的屈辱,敛下心中的不甘道:“郡主早先还劝我不要心急呢,此刻怎么也这般急切了?”
“我不过与郡主开个玩笑,郡主不必当真!郡主身份尊贵,能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只有满心欢喜,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临湘郡主有些意外,却又好像在意料之中;毕竟能在宋家搅风搅雨这么多年,若真是那种毫无心机的无脑之辈岂能逃过别人的眼睛!
“宋小姐这能屈能伸的心性,难怪能以养女的身份凌驾于众多宋家女之上,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呢!”
临湘郡主嘴上说佩服,面上却依旧是漫不经心,“接下来,我希望宋小姐能避宋婉儿之锋芒,专心伺奉好老太太,将老太太变成你手中的利器,明白吗?”
“明白!只是,我有件小事想请郡主帮忙……”
临湘郡主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宋小姐,我是主,你是仆,你要注意分寸,没有奴仆要求主人做什么的道理!”
“我……”宋可儿还想辩解几句,却不想被侍女打断,“郡主,您该回宫了!”
临湘郡主站起身,再未多看宋可儿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宋可儿咬紧牙关忍耐。被鄙夷被蔑视,她近来经历的还少吗?只要能扳倒宋婉儿,不过些许屈辱算得了什么?
要做人上人,便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不过一时失势罢了,她不怒不急不气。
从落月坊出来,宋可儿忍不住怨起当初让她上京之人。
若不是他,她岂会落入这种境地!
俞氏还不知道被什么人掳走,这种随时都会被人扯入深渊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宋府云裳阁里,宋婉儿正握着之前秦嬷嬷派出去的人送回来的消息久久不能回神。
预想成了真,她该如何是好?
送回来的消息加上俞氏的口供,宋可儿背后有人一事已确认无疑。
宋家几时有了一个这样的敌人,不惜暗中筹划这么多年,也要毁掉宋家。
更可怕的是宋家几乎毫无所觉,怎能不令她心惊!
“小姐,此事还是告诉老爷吧!这背后之人,先是将宋可儿送进来;再借由宋可儿之手害死了夫人,这一环扣一环的,将宋家玩弄于股掌,不是您能对付的!”
宋婉儿浑身一震,宋可儿是她带进来的,这是她的原罪。
不管有心还是无心,她终究因为自己所谓的善良害了娘亲害了宋家……
秦嬷嬷沉默了半晌,道:“小姐,就算不是您,宋可儿也会通过别人进宋家,背后之人如此处心积虑,怎会轻易放弃!”
“可若是别人带她回来的,影响不会那么大!当初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母亲不会将她收做养女…”
也是她一直在纵容宋可儿的野心,背后之人固然可恶,她却也逃脱不了良心的谴责!
秦嬷嬷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自责,却知道不能任由她这般下去,“小姐,事关重大,您再自责也没用;倒不如早些告诉老爷,以免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宋婉儿定了定神,对,再自责也没用,娘亲已经死了,她不能再失去父亲和哥哥。“你去将父亲请来,就说我有个残局想请父亲参详!”
秦嬷嬷很快将人请来,而后带上了门守在门口。
宋天辰瞧见女儿脸色苍白,蹙了眉头,“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这便让人拿了名帖去请太医!”
“父亲!”宋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