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我的手治不了?”宋千一就见不得她那张装模作样的脸,“太医说我的伤无甚大碍,只要好生休养便能痊愈!”
“能…能痊愈?”宋可儿见两人都一脸莫名地看着她,急忙笑道:“能痊愈当然最好啊!我…我只是之前听苗老那样的语气以为治不好了呢,哥哥能好起来真是太好了!”
嘴上说好,她的手却悄悄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刻出一道道血痕。
宋婉儿和哥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若是鲁予诚知道此举非但没有折了哥哥,反倒惹怒了父亲,不知会作何感想。
宋可儿回到云锦阁,脸色发青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满心以为此次能废了宋千一的手,以报上次之仇。
二来,知道宋千一的手不能治,他那个师傅收到消息肯定会赶过来;那到时候她脸上和手臂上的疤也就有望除掉了,谁知道……
俞氏溜了进来,抱怨道:“你跑哪儿去了?我都来了两趟了!”女儿家家的,整日乱跑像什么样子!
而后她不顾女儿凝重的神色又道:“我听说四皇子银钱不称手,是真的吗?若是真的,你还不赶紧筹了银子送过去!”
“凭什么?他缺银子关我什么事?还有,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四皇子又不是缺心眼,这种事情会大喇喇往外说吗?
俞氏狠戳了一下宋可儿的头,“这种事情你还想瞒着我不成?街上都传遍了!患难见真情,这种时候你就该想办法帮帮他,他心中感激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若换成平常,宋可儿还有可能听的进去,但此时她才刚得知宋千一的手能治;本就对四皇子生了恼怒之心,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想让她帮忙,做梦!
“我自有分寸,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俞氏气的跺脚,“你不听劝将来指定要吃亏的!”她眼睛扫了几圈,“我是你娘,我不能看着你糊涂;你放心,这事儿不用你办!”
她趁宋可儿没反应过来快速跑到梳妆台前横手一扫,将桌上的首饰用衣摆包起来就跑了。
宋可儿气了个倒仰,将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为什么人人都来欺负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俞氏快速跑回房间,将得来的东西一一摆在床上。
这些要是全卖掉,应该能值个上千两吧?
不过,四皇子是天家贵子,千八百两银子应该不会放在眼里,那不如,她就笑纳了?总归是她女儿的东西,给她也是应该的!
秦嬷嬷在窗口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样子冷冷一笑,且再容你些时日。
四皇子府缺钱一事尚未平息,边城的消息终于在一个月后传了回来。
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年轻人拿着一份血书跪在了宫门前,内侍将血书递进宫里,令得宣华帝勃然大怒。
令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司会审此案,此案刚一爆出,就轰动全城。
鲁予诚脸色几番变化之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若这就是宋家的手段,他真是领教了。
之前不过几间铺子,关了也就关了;一时不衬手,他并不在意。
可这回是银矿…且,矿上一向不太干净,他是清楚的。
“殿下,怎么办?”吴拥也慌了,“咱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显见是有人插手了!”
矿产是不允许私人拥有的,私自采矿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鲁予诚将嘴角的血抹掉,“去将其他人叫来商量对策!”
他此时杀了宋可儿的心都有了!要不是那个贱人,他也不会惹怒了宋天辰,以至于毁了多年积攒的家底。
他费了多大功夫才得了这座矿山,这才不过堪堪三年就被爆出来了,没了银子招兵买马,他还谈何大业?
四皇子府的上空笼罩着乌云,而宋婉儿等来了消息,忐忑的心却终于安稳了一些。
既然边城的人来了,那三皇子应该无恙吧?也不知他几时能回京…
其实期间有几次她都有些后悔,俗语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边城那种苦寒之地,本就乱象横生,加之鲁予诚的肮脏手段,那里只会更加险恶。
这本该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该将三皇子扯进来的…
“小姐,您怎么了?”小翠侧着头,总觉得小姐好像在等什么。
“没什么!那人现在被关在何处?”宋婉儿摇摇头,既然三皇子将人安全送回了京,剩下的事情就该她来做了!
小翠道:“听说关在刑部大牢!”
刑部…宋婉儿手指在桌上轻点,鲁予诚一定会狗急跳墙,她的人小打小闹还行,要办大事怕是还得劳烦父亲…
“随我去见父亲!”宋婉儿带着秦嬷嬷到了外书房,令秦嬷嬷守在门口,自己关上门后便跪在了地上。
宋天辰连忙起身想将她扶起来,“这是作何?快起来!”
宋婉儿不肯,“女儿闯下了弥天大祸,请父亲责罚!”
“弥天大祸?”想到得到的消息,宋天辰脸色巨变,“边城之事是你搞出来的?”
他之前就收到风声,知道边城之事隐隐透着三皇子的影子。
当时就想会不会跟女儿有关